陈平安答对半,茅小冬点点头,只是这次倒真不是茅小冬故弄玄虚,给陈平
陈平安笑道:“记下。”
茅小冬抚须而笑。
实则吹毛求疵,是他这个茅师兄罢,但是不如此,不跟陈平安摆点小架子,怎体现当师兄尊严?自己先生不惦念、唠叨自己半句,他茅小冬总得在先生关门弟子身上,找补点回来不是。
随后又行将近半个时辰,已经到那座所有大隋地方学子心中圣地,京城文庙。
文庙散落浩然天地各处,星罗棋布,像是大地之上盏盏文运灯火,照耀人间。
要去大隋京城文庙索要份文运,这涉及到陈平安修行大道根本,茅小冬却没有火急火燎带着陈平安直奔文庙,就是带着陈平安缓缓而行,闲聊而已。
茅小冬路上问起陈平安游历途中诸多见闻趣事,陈平安两次远游,但是更多是在深山大林和江河之畔,跋山涉水,遇到文武庙,并不算太多,陈平安顺嘴就聊起那位看似粗犷、实则才情不俗好朋友,大髯豪侠徐远霞。
这位当年离开行伍汉子,除记载各地山水,还会以工笔绘画各国古木建筑,茅小冬便说这位徐侠士,倒是可以来书院作为挂名夫子,为书院学生们开课讲学,好好说说那些山河壮美、人文荟萃,书院甚至可以为他开辟出间屋舍,专门悬挂他那幅幅工笔画手稿。
陈平安便答应茅小冬,给已经返回故国家乡徐远霞寄封信,邀请他远游趟大隋山崖书院。
大隋规模最大、礼制最高那座京城文庙,位于西北方位,所以两人从东华山出发,得穿过小半座京城,期间茅小冬请陈平安吃顿午饭,是躲在陋巷深处座小饭馆,生意却不冷清,酒香不怕巷子深,饭馆自酿米酒,很有门道。
除非是些太过偏僻地方,否则最小郡县,按例都需要建造文武庙,所有郡守、县令在新官上任后,都需要去往文庙敬香礼圣,再去武庙祭奠英灵。
所以哪怕是骊珠洞天内陈平安生长那座小镇,闭塞阻绝,在破碎下坠、在大骊版图落地生根后,第件大事,就是大骊朝廷让首任县令吴鸢,立即着手准备文武两庙选址。
茅小冬站在文庙外边,陈平安与老人并肩而立。
茅小冬问道:“先前喝米酒,如今看文庙,可有心得?”
陈平安答道:“以上好糯米酿酒,买酒之人络绎不绝,可见京城百姓衣食无忧不说,还颇多闲钱。至于这座文庙,还没有看出什。”
茅小冬说每次酿酒,除主人家必然会精选糯米之外,还会带上儿子出城,赶往京城六十里外松风泉挑水,父子二人轮流肩挑,晨出晚归,才酿造出这份京城善饮者不愿停杯米酒。
陈平安离开酒馆时候,买大坛米酒,到无人巷弄,小心翼翼倒入已经见底养剑葫内,再将空坛子收入咫尺物当中。
咫尺物里边,“无奇不有”。
衣衫书籍,文案清供,锅碗瓢盆,柴刀针线,草药火石,零零碎碎。
见陈平安收起不值几文钱空酒坛,茅小冬提醒道:“积少成多,聚沙成塔是好事,只是不要钻牛角尖,事事处处吹毛求疵,不然要心性很难澄澈皎然,要劳心劳力,虽然筋骨雄壮,却早已心神憔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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