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毫不犹豫道:“不答应。”
宋集薪抬起头,满脸委屈道:“为啥?陈平安,你扪心自问下,除骗你去当龙窑学徒那次,其它事情,有任何对不住你地方?”
陈平安说道:“你看不爽,看你就爽?何必假装是朋友?”
宋集薪怎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,捧腹大笑,“陈平安啊陈平安,现在你,比以前那个性格死板木头人,可要顺眼多,早是这个脾气,当年肯定诚心诚意跟你做朋友。”
陈平安摇头道:“宋集薪,其实你清楚,们两个是做不成朋友,只要别成为仇人,你就都知足吧。”
陈平安笑着反问道:“道理已经有,甚至儒家规矩都挑不出毛病,还管她怎想?”
宋集薪再次打量起陈平安,“你是不是看某些法家书籍?”
陈平安仍是反问,“齐先生留给你那些书,有些你留在小镇屋子里,有些带走,带走书,你看没看?”
宋集薪编制个小柳环,套在手臂上,轻轻晃动,“你管啊?”
陈平安也不愿多聊这些,问个与恩怨、公私无关问题,“你怎跑到大隋来?”
最值钱蛇胆石,拿着出水之时,那块石头便如明月升空。
宋集薪停下脚步,“你恨不恨?”
陈平安摇头道:“谈不上恨,就想着跟你敬而远之。”
宋集薪疑惑道:“那位娘娘都派人杀你,你还不恨?”
陈平安问道:“是你说服她来杀?”
宋集薪双手抱住后脑勺,“当年高煊跑去咱们那儿寻找机缘,有人说不如他,就来这边逛逛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能样吗?你这是来大隋耀武扬威来,当时高煊才算名副其实深入敌国腹地。再说,现在高煊又去披云山林鹿书院当质子,你也学学?”
宋集薪哑然失笑,“陈平安,现在你可比以前强太多,都知道说些怪话。难道是跟学?”
陈平安道:“少往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宋集薪蹲下身,捡起石子丢入湖中,“求你件事,怎样?”
宋集薪自嘲道:“可没这份本事。所谓母子之情,在宗人府档案将名字改为宋睦后,有当然有,不过亲疏有别,不过没什大惊小怪,如今才知道,帝王家事,虽然都比较大,可本质上跟咱们早年那些街坊邻居,没什两样,户人家只要有多个子女,爹娘都会有这样那样偏袒。”
陈平安说道:“这不就得。以后有机会,找她就行,没必要恨你宋集薪。”
宋集薪在折柳,打算编织柳环,陈平安轻声道:“她跟国师崔瀺样,是大骊最有权势几个人之,可不觉得这就是大骊全部。大骊有最早山崖书院,有红烛镇繁华热闹,有风雪中主动要去烽燧遮挡风寒大骊边军斥候,有在青鸾国凭借关牒户籍就能让掌柜笑脸相迎,甚至有她亲手创建绿波亭局外人谍子,愿意为大骊亲身涉险来给捎信,觉得这些也是大骊王朝。”
陈平安转头对宋集薪继续说道:“这些都知道,以后如果还是决定要面对面拳打死她,可以做到清清爽爽,两个人恩怨,在两个人之间结,尽量不波及其他大骊百姓。”
宋集薪笑道:“她可不会这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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