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收起剑炉桩,刹那之间,心中动,喃喃道:“是曹慈又破境?”
裴钱蓦然灿烂笑起来,“想得很哩。”
陈平安便摘下背后那把半仙兵剑仙,却没有拔剑出鞘,站起身后,面朝山崖外,随后丢而出。
陈平安快步向前,拍养剑葫,掠而出,踩在那把长剑之上,呼啸远去。
裴钱张大嘴巴,赶紧起身,跑到山崖畔,瞪着眼睛,望向那个御剑潇洒背影。
朱敛和石柔自然知道谜底,飞剑初和十五藏在那把剑仙下边。
裴钱哈哈笑道:“师父,你很傻乎乎唉,它本来就没丢嘛,你这都看不出来哩。”
陈平安在裴钱额头屈指弹。
裴钱纹丝不动,做个气沉丹田动作,“半点不疼!”
朱敛已经忍无可忍,凌空弹指。
疼得裴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先将梅子核放回小箱子,弯腰赶紧放在旁,然后双手抱住额头,哇哇大哭起来。
着,当做书桌,拿出自己家当后,趁着夕阳西下最后点余晖映照,蹲在那边开始抄书。
抄完书,朱敛也已煮熟米饭,石柔和裴钱拿出碗筷,朱敛则拿出两只酒杯,陈平安从养剑葫倒出那老蛟垂涎酒,两人偶尔就会这般小酌。
裴钱拿出风卷云涌气魄,早早吃完大碗米饭,陈平安和朱敛才刚开始喝第二杯酒,她笑眯眯询问陈平安,“师父,能瞅瞅那只紫檀小箱子不,万里边东西丢,咱们还能早点原路返回找找哩。”
陈平安哧溜口醇酒,笑道:“自己看去。”
裴钱便从竹箱里边拿出漂漂亮亮小木箱,抱着它盘腿坐在陈平安身边,打开后,件件清点过去,拇指大小却很沉铁块,件折叠起来、还没有二两重青色衣衫,摞画着美人符纸,翻来覆去,生怕它们长脚跑掉仔细模样,裴钱突然惶恐道:“师父师父,那颗梅子核不见唉!怎办怎办,要不要马上去路上找找看?”
裴钱扯开嗓子喊道:“师父,别飞太远啊。”
山风里,陈平安微微屈膝,踩着那把剑仙,与两把飞剑心意相通,剑仙剑鞘顶端倾斜向上,骤然拔高而去,陈平安与脚下长剑破开层云海,不由自主地悬停静止,脚下就是余晖中金色云海,望无垠。
天地之间有大美而不言。
陈平安才发现原自己御剑游历,眼中所见,与那乘坐仙家渡船俯瞰云海,是截然不同风光和感受。
陈平安看许久云海,随着大日西沉如坠海中,余晖也随之渐渐退散,最后陈平安站在长剑上,闭上眼睛,屏气凝神,练习剑炉立桩。
陈平安笑得合不拢嘴。
看到连师父都不心疼她,从手指缝隙偷看师父裴钱,哭得更厉害。
陈平安只得赶紧收起笑容,问道:“想不想看师父御剑远游?”
裴钱嘴角向下,委屈道:“不想。”
陈平安只是微笑。
朱敛翻个白眼。
石柔忍俊不禁,你这丫头骗人时候,能不能把眼睛里头笑意藏好?
陈平安哦声,“没关系,如今师父有钱,丢就丢。”
裴钱嘿声,翻转手腕,下摊开手掌,“师父,开不开心,咱们刚才都觉得它给丢,对吧,那现在咱们就等于多出颗梅核哦。”
陈平安笑着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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