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指指自己,“早些年事情,没有告诉你太多,最早练拳,是因为给人打断长生桥,必须靠练拳吊命,也就坚持下来,等到按照约定,背着阮邛铸造那把剑,去倒悬山送剑给宁姑娘,等走很远很远路啊,终于走到倒悬山,几乎就要打完百万拳,那个时候,其实心里深处,自然而然会有些疑惑,已经不需要为活下去而练拳时候,陈平安又不是那种处处喜欢跟人争第人,接下来怎办?”
“是成为下个朱河?不难,还是下个梳水国宋雨烧,也不算难,还是闷头再打百万拳,可以奢望下金身境武夫风采?要知道,当时是在剑气长城,天底下剑修最多地方,住地方,隔着几步路,茅屋内就住着位剑气长城资历最老老大剑仙,脚下,有老大剑仙刻下字,也有阿良刻下字,你觉得会不想转去练剑吗?想得很。”
“所以当时才会那迫切想要重建长生桥,甚至想过,既然不好心多用,是不是干脆就舍练拳,尽力成为名剑修,养出把本命飞剑,最后当上名副其实剑仙?大剑仙?想得很,只是这种话,没敢跟宁姑娘说便是,怕她觉得不是用心专人,对待练拳是如此,说丢就能丢,那对她,会不会其实样?”
朱敛发现陈平安取巧御剑返回栈道后,身上有些感觉,有些不太样。
那是种玄之又玄感觉。
朱敛也是与陈平安朝夕相处之后,才能够意识到这种类似微妙变化,就像……春风吹皱池水起涟漪。
陈平安让等大半天裴钱先去睡觉,破天荒又喊朱敛起喝酒,两人在栈道外边悬崖盘腿而坐,朱敛笑问道:“看上去,少爷有些开心?是因为御剑远游感觉太好?”
陈平安反问道:“还记得曹慈吗?”
朱敛笑道:“这个名字,老奴怎会忘记,剑气长城那边,少爷可是连败三场,能够让少爷输得心服口服人,老奴恨不得明天就能见着面,然后两拳打死他拉倒,省得以后跟少爷争夺天下武运,耽搁少爷跻身那传说中第十境,武神境。”
陈平安没计较朱敛这些马屁话和玩笑话,悠悠然喝酒,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曹慈可能又破境。”
朱敛奇怪问道:“那为何少爷还会觉得高兴?天下第这把交椅,可坐不下两个人屁股。当然,如今少爷与那曹慈,说这个,为时尚早。”
陈平安喝小口养剑葫里老蛟垂涎酒,问道:“你说们纯粹武夫,练拳学武,为什?”
朱敛笑道:“自然是为获得大解脱,大自由,遇上任何想要做事情,可以做成,碰到不愿意做事情,可以说个不字。藕花福地历史上每个天下第人,虽说各自追求,会有些差别,但是在这个大方向上,殊途同归。隋右边,卢白象,魏羡,还有朱敛,是样。只不过藕花福地到底是小地方,所有人对于长生不朽,感触不深,哪怕是们已经站在天下最高处人,便不会往那边多想,因为们从来不知原来还有天上,浩然天下就比们强太多。访仙问道,这点,们四个人,魏羡相对走得最远,当皇帝人嘛,给臣子百姓喊多万岁,多少都会想万岁万万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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