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敛摇头道:“便是没有这壶酒,也是这般说。”
陈平安自言自语道:“就是好人啊。”
朱敛爽朗大笑,“少爷就当又说马屁话,莫当真。喝酒喝酒!”
个钟鸣鼎食之家老人,个陋巷泥腿子年轻人,两人其实都没将那主仆之分放在心上,在崖畔慢饮美酒。
朱敛抹抹嘴,突然说道:“少爷,老奴给你唱支家乡曲儿?”
毕竟在藕花福地,可没有以坟冢做家美艳女鬼仰慕过自己,到浩然天下,岂能错过?
不过那位白鹄江水神娘娘,与石柔差不多,位神祇位女鬼,好像都没瞧上自己,朱敛揉揉下巴,愤愤道:“咋,这儿女子,无论是鬼是神,都喜好以貌取人啊?”
陈平安拿起养剑葫,“走个。”
朱敛瞥眼脚边酒壶,苦着脸道:“少爷,酒壶可是空。”
朱敛舔着脸搓着手,“少爷,不用担心老奴酒量,用裴钱话讲,就是问题!再来壶,刚刚解渴,两壶,微醺,三壶,便快活。”
天下第人,顺便成无数武林仙子、江湖女侠心里过不去那个坎。
之后各国混战,山河破碎,朱敛就从江湖抽身返回家族,投身沙场,成为位横空出世儒将,六年戎马生涯,朱敛只以兵法,不靠武学,力挽狂澜,硬生生将将座倾大厦支撑多年,只是大势所趋,朱敛之后哪怕潜心辅佐位皇子数年,亲手主持朝政,依旧无法改变国祚绷断结局,朱敛最终将家族安置好后,他就再次返回江湖,始终孑然身。
按照朱敛自己说法,在他四五十岁时候,依旧风流倜傥,身老男人醇酒味道,还是无数豆蔻少女心目中“朱郎”。
陈平安说道:“接下来们会路过座女鬼坐镇府邸,悬挂有山高水秀匾额,打算只带上你,让石柔带着裴钱,绕过那片山头,直接去往个叫红烛镇地方等们。”
朱敛跃跃欲试,笑问道:“嗯,之前少爷就提过这茬,不过当时没细说,现在看来,属于有危险,又不是大危险那种?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行啊。”
朱敛赶紧小抿口酒水,润润嗓子,这才开始开腔哼唱,摇头晃脑,是那藕花福
陈平安笑呵呵,张大嘴巴,晃晃脑袋,做个吸气动作,然后转头,脸幸灾乐祸道:“喝西北风去吧你。”
朱敛憋半天,打算做回死谏忠臣,打死不做那谄媚*佞,身正气道:“少爷,这不好笑笑话,老奴真是很难拍马屁。”
陈平安心意微动,从咫尺物当中取出壶酒,丢给朱敛,问道:“朱敛,你觉得是怎样个人?”
朱敛接过酒,不假思索道:“好人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这酒没白给你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“那栋府邸住着位嫁衣女鬼,当年和宝瓶他们路过,有些过节,就想着结下。”
朱敛恍然道:“难怪少爷最近会详细询问石柔,阴物鬼魅之属些本命术法,还走走停停,就为养足精神,写下那多张黄纸符箓。”
陈平安突然抬起手掌,“住嘴。”
朱敛悻悻然,不愧是自家少爷,懂自己。
上次没从少爷嘴里问出嫁衣女鬼模样,是美是丑,是胖是瘦?朱敛直心痒痒来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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