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景,形骸俱忘矣。
“是不是可以连善恶都不去谈?只说神人之分?本性?不然这个圆圈还是很难真正站得住脚。”
“这就需要……往上提起?而不是拘泥于书上道理、以至于不是拘束于儒家学问,单纯去扩大这个圈子?而是往上拔高些?”
“若是如此,那就懂,根本不是之前琢磨出来那样,不是世间道理有门槛,分高低。而是绕着这个圈子行走,不断去看,是心性有左右之别,同样不是说有人心在不同之处,就有高下之别,云泥之别。故而三教圣人,各自所做之事,所谓劝化之功,就是将不同版图人心,‘搬山倒海’,牵引到各自想要区域中去。”
“若是,先不往高处去看,不绕圈平地而行,只是借助顺序,往回退转步来看,也不提种种本心,只说世道真实本在,儒家学问,是在扩大和稳固‘实物’版图,道家是则是
璨就会自然去攫取更多属于别人,金钱,性命,在所不惜。”
陈平安来到上半圆最左手边,“此地人心,最为无序,想要为善而不知如何为之,有心为恶却未必敢,所以最容易觉得‘读书无用’,‘道理误’,虽然身处这边半圆,却样很容易从恶如崩,因此世间便多出那多‘道貌岸然伪君子’,就连佛经上佛祖,都会忧心末法到来。此处之人,随波逐流,活得很辛苦,甚至会是最辛苦,先前与顾璨所说,世间道理好,强者真正自由,就在于能够保护好这拨人,让他们能够不用担心下半圆中居中拨人,由于后者横行无忌,
而遭受众多无缘无故灾厄,不用害怕所有辛苦勤劳积攒出来财富,朝夕之间便毁于旦,让这些人,哪怕不用讲道理,甚至于根本不用知道太多道理,更甚至是他们偶尔不讲理,微微动摇儒家打造出来那张规规矩矩、原本四平八稳木椅子,都可以好好活着。”
陈平安起身挪步,来到与之相对应下半圆最右手边,缓缓写道:‘此地人心,你与他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,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与邻近居中那拨人,注定都只是空谈。’
虽然下边半圆,最左手边还留有大块空白,可是陈平安已经脸色惨白,竟是有精疲力尽迹象,喝大口酒后,摇摇晃晃站起身,手中木炭已经被磨得只有指甲盖大小,陈平安稳稳心神,手指颤抖,写不下,陈平安强撑口气,抬起手臂,抹抹额头汗水,想要蹲下身继续书写,哪怕多个字也好,可是刚刚弯腰,就竟然屁股坐在地上。
陈平安手将养剑葫随便放在地上,另外只手松开手指,仅剩那点木炭滚落在地,他就那仰面躺在渡口上。
“儒家提出恻隐之心,佛家推崇慈悲心肠,可是们身处这个世界,还是很难做到,更别提时时刻刻做到这两种说法,反而是亚圣率先说出‘赤子之心’与道祖所谓‘返璞归真,复归于婴儿’,似乎好像更加……”
陈平安竭力站起身,退出那个尚未补全炭字圆圈,死死盯着那个大圆,最后视线凝聚在圆心地带、自己最早写下‘善恶’两字之上。
陈平安摇摇晃晃,伸出只手,像是要抓住整个圆圈。
他几乎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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