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脸色不变,缓缓道:“刘岛主,方才你说那山河大势,极有风采,就像位‘罪不在君’亡国帝王,与复盘棋局,指点江山,让心生佩服,这会儿就差远,所以以后少说这些怪话,行不行?”
刘重润似乎有些伤心,手捂住衣襟领口,咬着嘴唇。
陈平安不为所动,就要起身告辞。
刘重润突然柔声喊道:“陈平安。”
陈平安只得坐在原地,头雾水,“嗯?”
刘重润妩媚白眼记。
陈平安视而不见。
此后整整两个时辰,刘重润将故国大势,从龙兴立国、逐渐衰落、中兴重振、积重难返、竭力维持、最终覆灭,娓娓道来,
刘重润早已不是那位长公主,如今只是位书简湖金丹修士,说得坦诚相见,陈平安听得聚精会神,默默记下,受益匪浅。听到重点,干脆就从咫尺物当中拿出纸笔,记下。在刘重润说到精妙处或是不解处,陈平安便会询问二。
这些都让刘重润别扭不已,在心中哭笑不得。
要丢到书简湖,能够激起百丈高浪,任何位金丹地仙都要垂涎三尺。这是定金,珠钗岛该有诚意,接下来,就要看陈先生你有无化腐朽为神奇通天本事。事情成,先前那四个字,在动身离开书简湖之前,都有效。将来搬到龙泉郡,可就不管用,过时不候!”
陈平安对于后半段话置若罔闻,当场打开瓷瓶,倒出颗碧绿丹药,闭眼片刻,睁眼后对刘重润微微笑,直接丢入嘴中。
刘重润好奇问道:“这瓶丹药自然是没有动过手脚,可是陈先生如何这快确定?”
陈平安当然不会告诉她答案,有关自己水府栖息着那群绿衣水运童子内幕,随口道:“既然到书简湖,就入乡随俗,赌大赢大。”
刘重润挑眉头,没有多说什。
刘重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猛然扯开领口。
陈平安不愧是经历过无数场生死厮杀老江湖,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下子闭上眼睛,猛然站起身,“下不为例!不然买卖作废!”
刘重润笑得花枝乱颤,望
自己怎像是位学塾夫子,在为位勤勉学生,在这儿传道授业解惑?
这可是她生平头遭感觉。
当刘重润觉得无话可说之际。
陈平安却说下次拜访宝光阁,还要与刘岛主再细问漕运、胥吏两事。
刘重润气笑道:“陈平安,你烦也不烦?!想上床,你就不能直接开口,非要这绕弯子?好玩吗?怎,想要身心皆取,好嘛,你陈平安倒是胃口比谁都大!那朱荧地仙与驮饭人两个老色胚加起来,都不如你个!”
陈平安问道:“想问问刘岛主故国与朱荧王朝详细历史,可能要耽搁刘岛主不少光阴,可以吗?”
刘重润疑惑道:“这是为何?与你接下来要谋划事情有关系?”
陈平安摇头道:“几乎没有任何关系,只是想多知道些当局者对于某些……大势看法。曾经只是旁观、旁听过类似画面和问答,其实感触不深,现在就想要多知道点。”
刘重润犹豫下,点头道:“可以,旧事重提,虽然心里头不太痛快,反正连那等龌龊事都说与陈先生听,其余庙堂和沙场事情,根本算不得什。”
陈平安抱拳道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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