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甲神人笑笑,“你想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,惹恼,被剑劈出穗山地界,好去见那个大祭酒,不好意思,没这样好事情。”
老秀才啧啧道:“你还真不傻。”
金甲神人被遮掩在面甲之后神色,突然凝重起来,“你推衍几件大事,还是混沌不明?”
老秀才收敛笑意,“很麻烦。那座古老关隘,就算是亲自出马,有些用,但是极其之慢,远水救不近火。
金甲神人冷笑道:“原来不止是庸人自扰。”
老秀才跳脚骂道:“警告你啊,别仗着们关系好,你就可以学那些假读书人,阴阳怪气说话,你难道不知道最恨这点?忍你好几百年,你再不改改这个臭脾气,以后就真不挪窝,就待在这里每天恶心你。”
金甲神人呵呵笑道:“怕死。”
老秀才嘀咕道:“秀才遇到兵,有理说不清。”
金甲神人问道:“按照你推衍结果,崔瀺在宝瓶洲东榔头西棒子,最后又处心积虑算计那个孩子,除想要将崔东山拔河到自己身边之外,是不是还有更大阴谋?”
穗山之外。
位悄然而至学宫大祭酒,依旧耐心等着答复。
就连那尊金甲神人都有些于心不忍。
个有希望成为文庙副教主读书人,就这给个连神像都给砸老秀才晾着,已经大半个月,这要是传出去,光是浩然天下读书人口水,估摸着就能淹没穗山。
穗山之巅。
老秀才笑眯眯道:“这等知天知地知道头等聪明人,当然晓得崔瀺真正追求,可偏不说。”
金甲神人点头道:“那求你别说。”
老秀才叹息声,轻轻揪,从头上揪下根头发,给旁边穗山大神递过去。
金甲神人皱眉问道:“作甚?”
老秀才板着脸道:“你这不好学榆木疙瘩,拿着这根头发去上吊算。”
对于文庙那边兴师动众,老秀才依旧浑然不当回事,每天就是在山顶这边,推衍形势,发发牢骚,欣赏碑文,指点江山,逛荡来逛荡去,用穗山大神话说,老秀才就像只找不着屎吃老苍蝇。老秀才非但不恼,反而巴掌拍在山岳神祇金甲上边,开心道:“这话带劲,以后见着老头子,就说这是你对那些文庙陪祀贤人盖棺定论。”
穗山大神脸色冷漠,“你敢这说,以后你就别想再来穗山。”
老秀才赶紧吐口唾沫在手心,帮着穗山大神擦拭下金甲,“玩笑都听不出来,点都不风趣。”
这位中土神洲公认脾气最差金甲神人,纹丝不动,双手拄剑,眺望穗山辖境之外边境,竟是对老秀才这种举动习以为常,由此可见,这多年来,在老秀才这里吃多少苦头,可谓饱受蹂躏,不然不至于如此麻木。
老秀才手挠着后脑勺,站在金甲神人身边,“当先生,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说过哪句话,讲过哪个道理,做过那件事情,会真正被学生弟子辈子铭记在心。如果是个真正为天下苍生授业解惑自居读书人,其实心底会很惶恐,这多年来,就直处于这种巨大恐惧当中,不可自拔。最后落得个心灰意冷,因为发现自己弟子当中,总有这样那样瑕疵,极有可能都是造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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