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秀才跺跺脚,举目远望,“每个读书人,走到高位上,就该好好想想良心是何物。”
老秀才喃喃道:“仓廪足而知礼节,这好话,你们怎就不听呢?难道就这年复年,被道祖那个老家伙再笑话们儒家万年吗?”
金甲神人旁听过那两次三教辩论,关于老秀才这番话,其实桩惊世骇俗争辩,他虽然算是老秀才朋友,都觉得如何都吵不赢,可最后仍是给老秀才说服其余两教佛子道子。那场包罗万象辩论中,又有过场关于“大道废,有仁义”争论,白玉京某位道子以此与老秀才论道,实在是惊险万分,结果老秀才不但吵赢那位惊才绝艳道子,顺带着连旁暂时观战佛子,都给说服。
老秀才吵赢之后,浩然天下所有道门,已经固有藏书,都要以朱笔亲自抹掉道祖所撰文章其中句话!并且此后只要是浩然天下版刻道书,都要删掉这句话以及相关篇章。
那句
所以穗山边境上那位学宫大祭酒,不太好意思见他。最大麻烦,还是这次蛮荒天下是来真,那边出好几个仿佛是应运而生大天才,当初剑气长城那场比试,不过是那几个年轻家伙牛刀小试而已,就已经是相当不得大手笔啊。所以才要去婆娑洲找找那个迂腐家伙,提醒他别个不小心死翘翘,还要给人骂上千百年。”
金甲神人正要开口。
老秀才摇头道:“天机不可泄露。中土陆氏这脉阴阳家,已经完全信不过,就只差没有把他们所有推算结果,反过来听。”
金甲神人说道:“白泽那边,礼记学宫大祭酒,碰鼻子灰。海外岛屿那边,亚圣脉大祭酒,更惨,听说连人都没见着。最后这位,不样吃闭门羹。三大学宫三位大祭酒,都这运气不好,怎,你们儒家已经混到这个份上?曾经盟友和自家人,个个都选择袖手旁观,坐看山河崩塌?”
老秀才哀叹声,揪着胡须,“天晓得老头子和礼圣到底是怎想。”
金甲神人讥笑道:“你不是自诩为聪明人吗?”
老秀才摇摇头,本正经道:“真正大事,从不靠聪明。靠……傻。”
金甲神人没好气道:“就这句废话,天底下对错和道理,都给你占。”
老秀才还是摇头,“错啦,这可不是句模棱两可废话,你不懂,不是你不聪明,是因为你不在人间,只站在山巅,世上悲欢离合,跟你有关系吗?有点,但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。这就导致你很难真正去设身处地,想想小事情。可是你要知道,天底下那多人,件件小事情累积起来,百座穗山加起来,都没它高。试问,如果到头来,风雨骤至,们才发现那座儒家代代先贤为天下苍生倾力打造、用来遮风避雨房子,瞧着很大,很稳固,其实却是座空中阁楼,说倒就倒,到时候住在里边老百姓怎办?退步说,们儒家文脉坚韧,真可以破而后立,建造座新、更大、更牢固茅屋,可当你被倒塌屋舍压死那多老百姓,那多流离失所,那多人生苦难,怎算?难道要靠佛家学问来安稳自己?反正做不到。”
金甲神人摇头道:“别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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