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问道:“魏将军既然籍贯在石毫国北方边境处卫所,是打算为兄弟们送完行,再独自返回北边?”
其实才三十岁出头魏姓武将,摇摇头,“不用回去,爹娘走得早,又没
武将沉默片刻,问道:“为何自己受累便不说?自己都不痛快,还不许说上说?又哪来还要害得别人受累?陈仙师,虽是个外人,可这路走下来,其中甘苦自知,真是不算容易,尤其是对袍泽抽刀相向,那份遭罪,真是比自己挨大骊铁骑刀子还难受,难熬到觉得过不去时候,便私底下喊上几位麾下亲军兄弟,揍上他们顿,不然早给逼疯,估计兄弟们还没失去灵智,化作厉鬼,就先成祸害四方厉鬼。所以陈仙师你不该这想。”
陈平安细细思量,然后展颜笑道:“谢,给魏将军这说,心里好受多。”
魏姓武将哈哈笑道:“可不是什将军,就是个从六品官身武夫,其实还是个勋官,只不过真正实权将军,跑跑,避战避战,才得以领着那多兄弟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轻轻跺脚,踩在路边积雪里,“赴死而已,不是什壮举,窝心事罢。”
陈平安想起事,掏出把雪花钱,“这是山上神仙钱,你们可以拿去汲取灵气,保持灵智,是最不值钱种。”
北方。”
武将下意识揉揉脖子,笑道:“哪怕是来自大骊,都无所谓。不得不承认,那支大骊铁骑,真是……厉害,战阵之上,双方根本无需随军修士投入战场,个是觉得没必要,个不敢送死,厮杀起来,几乎是同等兵力,战场形势却完全边倒,还是那支大骊兵马,与们下马作战缘故,沙场技击,还有气势,咱们石毫国武卒都跟人家没法比,输得窝囊憋屈是回事,不然与兄弟们也不会死不瞑目,可话说回来,倒也有几分服气。”
陈平安嗯声。
武将停下脚步,“也不多嘴问什,不过又不傻,晓得陈仙师其实就是那个要举办周天大醮和水陆道场人。所以……”
武将轻轻晃甲胄,手掌松开刀柄,就要单膝跪地,这桩大恩大德,他总得为兄弟们,对这位山上神仙,有些表示。
武将犹豫下,还是伸手接过,打趣道:“陈仙师可以多给些,不嫌神仙钱沉,生前死后,都爱钱,天底下最不压手,可不就是银子?”
陈平安赶紧摆手笑道:“如今就是个账房先生,做买卖,精明得很,你们籍贯都知道,不多不少,该给你们几颗夜游赶路神仙钱,门儿清。”
魏姓武将爽朗大笑。
好嘛。
天底下还有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“精明”生意人?
不曾想他却被陈平安扶住双手,死活无法跪下去。
陈平安笑道:“不用如此,当不起这份大礼。”
武将只得无奈放弃,玩笑道:“陈仙师,这般客气,难道是想要再愧死次?”
陈平安摇头道:“不敢不敢。”
陈平安双手笼袖,举目远眺,天将微亮,夜幕渐渐稀薄,轻声道:“魏将军其实比强多,开始就知道怎做正确事情,如此来,才是对袍泽真正好,就不如魏将军这般雷厉风行,自己受累不说,还要害得所有人都受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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