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是颗颗和颜悦色软钉子,偷偷埋在衙署内外,让吴鸢焦头烂额,仕途不顺,最后不得不“搬出”小镇,为袁曹两姓嫡子挪窝,随着龙泉由县升郡,吴鸢当然是顺势从县令高升为郡守,只是陈平安敢断言,吴鸢在大骊朝堂印象,已经跌入谷底,有背景有靠山,顺风顺水时,自然不难,可注定无法顺风顺水世,其中艰辛,有钱人也好,权贵子弟也罢,样会觉得糟心遭罪。
事实上,当年吴鸢也确实曾经对身边某位京城豪族子弟,说过句肺腑之言,与那位文秘书郎,说清楚请大家为文武庙书写匾额、或是劳驾家族打破龙泉僵局两者差别,香火情,不单单是与朋友之间,哪怕是家族内部,也样会用完,切莫乱用。
若是如今陈平安听说此事此言,说不定就要与吴鸢坐下来,好好喝顿酒,仅凭这句话,就
某天说到伤心处,又喝多酒,书生竟是泪水盈眶,顾不得在马笃宜那边假装文豪名士。
陈平安也没有多说什。
只讲讲自己对于清官和好官粗略看法,大致讲前者好处,后者难处。
书生听,大醉酩酊,愤懑不已,说那官场上和光同尘,就已经要不得,若是还要同流合污,那还当什读书人,当什官,个真正读书人,就该靠着真才实学,步步位居中枢要紧,然后涤荡浊气,这才算是修身治国,不然就干脆便别当官,对不起书上圣贤道理。
陈平安笑着说也有道理。
那些车马仆役,书生也是个奇人,不但给他们该得薪酬银子,让他们拿钱离开便是,还说记住他们户籍,以后只要再敢为恶,给他知晓,就要新账旧账起清算,个掉脑袋死罪,不在话下。书生只留下那个挑担脚夫。
然后非要与陈平安同行,改变路线,起南下。
书生对马笃宜见钟情。
陈平安没眼瞎,就连曾掖都看得出来。
而且书生示好,过于蹩脚些,没话找话,故意跟陈平安高谈阔论,针砭时事,不然就是对着奇绝山水,吟诗作赋,感怀不遇。
没有多劝半句。
不是陈平安觉得道理讲不通,或是觉得书生想法太幼稚天真。
而是这类读书人糟心事。
陈平安亲眼看过。
顶着个国师弟子头衔吴鸢,最早在龙泉担任县令后,处处碰壁,要说那些大姓大族,难道不怕崔瀺?
马笃宜烦得很,第次想要让陈先生收起狐皮纸人符箓,将自己收入袖中,来个眼不见为净,耳不听不烦。
如果不是那个书生还算没丢干净读书斯文,终究没好意思自报家门,显摆他家世背景,马笃宜都要破口大骂,要书生趁早收起那肚子牢骚墨水。
书生显然是梅釉国世族子弟,不然言谈之中,流露出来自傲,就不是弱冠之龄便高中状元,而是在京城翰林院和户部衙门历练三年后,外放地方为官,他在县之内种种治理官场弊端举措。
是真心想要当个好官,得个青天大老爷名声。
只可惜卸任之后,别说是把万民伞,只有地鸡毛骂名,县衙下属,背地里骂他迂腐,不晓得给衙门争取点好处,光顾着给他们找罪受,地方豪绅也骂他不谙庶务,老百姓也骂,骂他沽名钓誉,劳民伤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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