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陈平安这些年也不会寄那多封书信去披云山。
在个拂晓时分,终于来到落魄山山脚。
山门建造牌坊楼,只不过还没有悬挂匾额,其实照理说落魄山之巅有座山神庙,是应该挂块山神匾额,只不过那位前窑务督造官出身山神,时运不济,在陈平安作为家业根基所在落魄山“寄人篱下”不说,还与魏檗关系闹得很僵,加上竹楼那边还住着位高深莫测武学大宗师,再有条黑色巨蟒经常在落魄山游曳逛荡,当年李希圣在竹楼墙壁上,以那支小雪锥书写文字符箓,更是害得整座落魄山下坠几分,山神庙受到影响最大,来二去,落魄山山神祠庙是龙泉郡三座山神庙中,香火最惨淡,这位死后塑金身山神老爷,可谓处处不讨喜。
魏檗缓缓走下山,身后远远跟着石柔。
陈平安翻身下马,笑问道:“裴钱他们几个呢?”
重马蹄,在道路上踩出串马蹄痕迹,然后陈平安转头望去。
这些年,经常会如此,找些无聊事情做,既是苦中作乐,也是忙里偷闲。
大多时候不言不语账房先生,落在曾掖马笃宜还有顾璨眼中,很多时候都会有这些古怪小事情。
会蹲在地上用石子画出棋盘,或是翻来覆去研究那几个围棋定式,或是自己与自己下局五子棋。
人骑,入山渐渐深远。
魏檗幸灾乐祸道:“故意没告诉他们你行踪,三个小家伙还以为你这位师父和先生,要从红烛镇那边返回龙泉郡,如今肯定还眼巴巴等着呢,至于朱敛,最近几天在郡城那边转悠,说是无意中相中位练武好苗子,高不敢说,金身境是有希望,就想要送给自家少爷返乡回家后个开门彩。”
陈平安与魏檗并肩而行,石柔依旧远远跟着,只是跟陈平安相互点点头,就算是打过招呼。
陈平安歉意道:“买山事,拖再拖,实在抱歉。”
身白衣魏檗行走山路,如湖上神人凌波微步,耳边侧悬挂枚金色耳环,
应该是第个洞悉陈平安行踪魏檗,始终没有露面。
要知道如今不单单是龙泉郡,龙须河、铁符江所辖流域,乃至于绣花江、悬挂秀水高风匾额嫁衣女鬼府邸带,都隶属于北岳地界,魏檗高居披云山,俯瞰众生,尤其是那些练气士,洞若观火。
不过魏檗没有早早出现,是意料之外,却在情理之中。
早年两人关系不深,最早是靠着个阿良维系着,后来逐渐变成朋友,有那点“君子之交”意思,魏檗可以只凭个人喜好,带着陈平安四处“巡狩”北岳辖境,帮着在陈平安身上贴上张北岳山神庙护身符,可是如今两人牵连甚深,趋向于盟友关系,就要讲讲避嫌,哪怕是表面功夫,也得做,不然估计大骊朝廷会心里不痛快,你魏檗好歹是们朝廷尊奉第位五岳神祇,就这与人合起伙来做生意,然后对着大骊宋氏往死里砍价?魏檗就算自己肯这做,全然不顾及大骊宋氏脸面,仗着个已经落袋为安北岳正神身份,骄纵跋扈,为自己为他人大肆攫取实在利益,陈平安也不敢答应,夜,bao富买卖,细水流长友谊,显然后者更加稳妥。
何况魏檗向深思远虑,谋而后动,值得信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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