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心中叹息声,走到屋外廊道。
虽然重归十境三重境中最后重,是早晚事情,但是曾经视为志在必得武夫十境,是真不用奢望。
当初是他自己面对掌教陆沉,放弃跻身十境那线机会,以此换来两个年轻人安稳,虽然不后悔,可岂会没有半点遗憾?
老人转头瞥眼屋内年轻人,收回视线后,想想,又过去踹陈平安脚,将其打得清醒过来,不等陈平安说什,老人又是脚踢中他额头,可怜陈平安又晕死过去,老人嘀咕道:“以后要是没本事跻身十境,看不打死你。”
老人再次回到廊道,觉得神清气爽,仿佛又回到当年将孙子关在书楼小阁楼、搬走梯子那段岁月,每当那个孙子学有所成,老人便老怀欣慰,只是却不会说出口半个字,有些最真心言语,例如失望至极,或是开怀至极,尤其是后者,身为长辈,往往都不会与那个寄予厚望晚辈说出口,如坛摆放在棺材里老酒,老人走,那坛酒也再无机会重见天日。
凿阵式开路,微笑道:“不知天高地厚,来教教你。”
陈平安双膝微蹲,脚后撤,双手画弧如行云流水,最终由掌变拳,摆出个老人从未见识过古怪姿势,“只要是五境,怕你?!”
老人哦声。
拳递出。
陈平安竟是当场晕厥过去,骂娘言语,只能出口半句。
老人对陈平安如何?
裴钱未必清楚,青衣小童和粉裙女童也未必真正明白,唯独朱敛知道。
所以朱敛才不会有向老人请教拳法念头。
珠玉在前。
群山之巅,有老少,教拳与学拳,就足够。
因为老人这拳,分明不是五境境界,别说六境,说不定七境都有。
老人手负后,微笑道:“不好意思,没收住拳。”
并非是老人故意戏弄陈平安。
而是天大实话。
这几年在这栋写满符箓竹楼,以文火温养身原本至刚至猛拳意,今夜又被这小兔崽子拳意稍稍牵引,老人那拳,有那点不吐不快意思,哪怕是在极力克制之下,仍是只能压制在七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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