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云岱既像是提醒众人,更像是自言自语道:“来。”
那道映照得天地雨幕如白昼璀璨剑光,越是临近朦胧山,就越是风驰电掣,御剑而来那位不知名剑仙,显然不将座护山阵法放在眼中,没有半点凝滞和犹豫,剑光骤然间愈发大放光明,这刻,就连吕云岱都不得不眯起眼,避开那抹炸裂开来绚烂剑光。
剑就破开朦胧山攻守兼备护山阵法,刀切豆腐般,笔直线,撞向山巅祖师堂。
那六把为朦胧山立下汗马功劳护山飞剑,竟是根本来不及拦阻,而且好似先天畏惧剑仙脚下长剑,晃晃悠悠,摇摇欲坠。
最可怕之处,在于御剑破开阵法之后,那条从天际蔓延到朦胧山金色长线,依旧没有就此消逝。
境妇人高徒,背把祖师堂赠剑,因为他是剑修,只是如今才三境,几乎耗尽师父积蓄、竭力温养那把本命飞剑,才有个剑胚子,如今尚且孱弱,所以眼见着那位剑仙裹挟风雷气势而来风采,年轻修士既向往,又嫉妒,恨不得那人头撞入朦胧山护山大阵,给飞剑当场绞杀,说不定剑仙脚下那把长剑,就成他私人物件,毕竟朦胧山剑修才他人而已,不赏给他,难道留在祖师堂吃香灰不成?
天幕尽头那条金线,越来越清晰可见。
对方御剑破空,雷声滚滚,声势实在太大,以至于牵连震动朦胧山山水灵气,那六把护阵飞剑竟是有些微微颤抖,原本按照天上星斗运行严密轨迹,竟是开始絮乱起来。
吕云岱轻声道:“若是愿意止步在阵法之外,就还好,多半不是寻仇来。”
众人点头附和。
这份剑气之长,剑意之盛,简直骇人听闻。
风雨被人剑裹挟而至,山巅罡风大作,灵气如沸,使得龙门境老神仙吕云岱之外所有朦胧山众人,大多魂魄不稳,呼吸不畅,些境界不足修士更是踉跄后退,尤其是那位仗着剑修资质才站在祖师堂外年轻人,如果不是被师父偷偷扯住袖子,恐怕都要摔倒在地。
这个
那个手持拐杖老朽修士,尽量睁大眼睛远眺,想要分辨出对方大致修为,才好看菜下碟不是?只是不曾想那道剑光,极其扎眼,让堂堂观海境修士都要感到双眼酸疼不已,老修士竟是差点直接流出眼泪,下子吓得老修士赶紧转头,可千万别给那剑仙误认为是挑衅,到时候挑自己当杀鸡儆猴对象,死得冤枉,便赶紧换成双手拄着龙头红木拐杖,弯下腰,低头喃喃道:“世间岂会有此凌厉剑光,数十里之外,便是如此光彩夺目气象,必是件仙家法宝无疑啊,帮主,不然咱们开门迎客吧,免得画蛇添足,本是位过路剑仙,结果咱们朦胧山凑巧开启阵法,于是视为挑衅,人家剑就落下来……”
越活越胆小老修士,絮絮叨叨,嗓音细若蚊蝇,耳力差点,根本听不见。
吕云岱身为龙门境修士,国修士领袖人物,当然将自家师叔那番试图两边讨好言辞,清晰入耳,笑道:“洪师叔,对方就是冲着咱们朦胧山来,这点毋庸置疑。”
那位洪师叔尚且无法直视那道金色剑光,更别提少山主吕听蕉、洞府境妇人和她得意高徒行人。
最后也就只剩下吕云岱能够凝望剑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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