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那个青衫剑客已经笑道:“最后次提醒你们,你们那些油滑措辞和所谓道理,什不过是你吕云岱笃定赵鸾是修道良才美玉,朦胧山必然以礼相待,倾心栽培,绝无非分之想,若是她实在不愿意上山,也不会强求,更不会拿吴硕文亲人要挟,而且退步说,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吕听蕉如今反正对赵鸾并无任何实质冒犯,如何能够定罪,又有大骊规定山上不可擅
吕云岱内心犹在权衡,却是勃然大怒脸色,“这位前辈,真要蛮不讲理,什都没有说清楚,就想着以势压人?”
陈平安微微转头,吕云岱这副嘴脸,实在骗不人,陈平安很熟悉,色厉内荏是假,先占据道德大义是真,吕云岱真正想说却不用说出口话语,其实是如今彩衣国山上,归大骊管辖,要自己好好掂量番,如今大半个宝瓶洲都是大骊宋氏版图,任你是“剑修”又能嚣张几时。
陈平安便以大骊官话对吕云岱说道:“是大骊人氏,所以你们靠山,如果不幸刚好是大骊铁骑话,可就未必管用。当然,信不信随你们,而且跟大骊朝廷关系,其实比较般。”
吕听蕉心中骂娘。
你这虚虚假假言语,就自家朦胧山上那大帮子墙头草,还能有个屁同仇敌忾,众志成城。
时候,朦胧山才得以看清楚那位不速之客尊荣,袭青衫,身材修长,年纪轻轻。
只见那人飘然落地,脚下长剑随之掠入背后剑鞘,气呵成,行云流水。
陈平安双手笼袖,缓缓前行,瞥眼还算镇定吕云岱,以及眼神游移白衣吕听蕉,微笑道:“今儿拜访你们朦胧山,就是告诉你们件事,是你们彩衣国胭脂郡赵鸾护道人,懂吗?”
手拄拐杖洪姓老修士深居简出,早已认命,交出所有权柄,不过是仗着个掌门师叔身份,老老实实安享晚年,根本不理俗事,这会儿赶紧点头,管他娘懂不懂,先假装懂再说。
精通剑师驭剑术洞府境妇人,口干舌燥,明显已经生出怯意,先前那份“个外乡人能奈何”底气和气魄,此刻荡然无存。
他吕听蕉在修行事上,确实废物,外界传言,半点不假,其实父亲对此也无可奈何。但他志向,本就不在山上证道长生,太遥不可及,可退而求其次,当个不用亲自打打杀杀掌门山主,吕听蕉自认绰绰有余。
陈平安接下来言语,很开门见山,事实上准确说来是推门而入,见着朦胧山,“作为赵鸾护道人,这趟拜访朦胧山,不与你们废话,只问你们父子,以后还要不要个觊觎赵鸾修道资质,个贪图小姑娘美色。你们只需要说,是,或者不是。”
吕云岱沉下脸。
他这辈子最烦这种直截当行事作风。
吕听蕉正要说话回旋二,尽量为朦胧山扳回点道理和颜面。
她身后那位与访客“同为剑修”得意弟子,更是连正视敌人勇气都没有。
吕云岱眯起眼,心中有些疑惑,脸上依旧带着笑意,“剑仙前辈此话怎讲?”
双方相距不过二十步。
陈平安笑道:“你们朦胧山倒也有趣,不懂装懂,懂装不懂。没关系……”
略作停顿,陈平安视线越过众人,“这就是你们祖师堂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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