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煜章问道:“国师大人,难道就不许微臣两者兼具?”
崔东山挥挥袖子,不耐烦道:“懒得跟你废话。”
宋煜章作揖拜别,丝不苟,金身返回那尊泥塑神像,并且主动“关门”,暂时放弃对落魄山巡视。
崔东山带着裴钱在山巅随便散步,裴钱好奇问道:“干嘛生气?”
“哪有生气,从不为蠢人生气,只愁自己不够聪明。”
裴钱嗯声,“没骗你吧。”
大小两颗脑袋,几乎同时从墙头那边消失,极有默契。
岑鸳机听不真切,也懒得计较,反正落魄山上,怪人怪事挺多。
崔东山没去找朱敛,带着裴钱去落魄山之巅,跺脚,怒斥道:“还不滚出来。”
落魄山山神宋煜章赶紧现出真身,面对这位他当年就已经知晓真实身份“少年”,宋煜章在祠庙外台阶底下,作揖到底,却没有称呼什。
休憩,停拳桩,才听闻墙头那边窃窃私语,瞬间侧身,脚步后撤,双手拉开个拳架,抬头怒喝道:“谁?!”
当她看到那个俊美“少年郎”脑袋后,皱皱眉头,怎冒出这个仿佛谪仙人陌生人,又看到旁裴钱正在咧嘴笑,岑鸳机这才松口气。
崔东山双肘搁放在墙头上,问道:“你是猪头……哦不,是朱敛挑选上山落魄山记名弟子?”
岑鸳机没有答话,望向裴钱。
裴钱笑嘻嘻介绍道:“他啊,叫崔东山,是师父学生,咱俩辈分样。”
崔东山摇摇头,双手摊开,比划下,“每个人都有自己活法,学问,道理,老话,经验,等等等等,加在起,就是给自己搭建座房子,有些小,就像泥瓶巷、杏花巷那些小宅子,有些大,像桃叶巷福禄街那边府邸,如今各大山头仙家洞府,甚至还有那人间皇宫,中土神洲
崔东山脸色阴沉,浑身煞气,大步向前,宋煜章站在原地。
裴钱见势不妙,崔东山又要开始作妖不是?她赶紧跟上崔东山,小声劝说道:“好好说话,远亲不如近邻,到时候难做人,还是师父唉。”
崔东山叹口气,站在这位神色自若落魄山山神之前,问道:“当官当死,好不容易当个山神,也还是不开窍?”
宋煜章虽然敬畏这位“国师崔瀺”,但是对于自己为人处世,问心无愧,故而绝对不会有半点怯懦,缓缓道:“会做官做人,别说大骊不缺,从已经覆灭卢氏王朝,到苟延残喘大隋高氏,再到黄庭国这类见风使舵藩属小国,何曾少?”
崔东山问道:“那问你,当官也好,做山神也罢,你被大骊宋氏放在这些位置上,你到底是追求道德自圆满,还是在心为国为民?”
岑鸳机开始犯嘀咕。
那个年轻山主学生弟子?
眼前这个瞅着十分灵秀漂亮少年,是不是傻啊?找谁不好,非要找那个不学无术家伙当先生?年到头就知道在外边瞎逛,当甩手掌柜,偶尔回到山头,听说不是胡乱应酬,就是她亲眼所见大晚上喝酒卖疯,你能从那家伙身上学到什?那家伙也真是猪油蒙心,竟然敢给人当先生,就这缺钱?
岑鸳机心中叹息,望向那个白衣俊美少年眼神,有些怜悯。
崔东山轻声道:“是真傻,不是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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