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诚笑道:“你就直以这幅尊容示人?连你少爷也瞒着?”
朱敛笑呵呵
朱敛也就屁股坐下。
崔诚与朱敛并肩而坐,竟然随身带两壶酒,丢给朱敛壶酒。
朱敛揭开泥封,畅饮口,笑道:“少爷如果知道前辈偷偷挖两壶酒出来,不敢埋怨前辈,却要念叨几句监守自盗。”
崔诚面无表情道:“陈平安如果不喜欢谁,说都不会说,个字都嫌多。”
朱敛嗯声,“倒也是。”
朱敛点头道:“野人惯去山中住,就是个懒散货,习惯得很,不能再舒服惬意。”
岑鸳机由衷称赞道:“前辈真是闲云野鹤,世外高人!”
朱敛揉揉下巴,“这落魄山风水,有点怪啊。”
朱敛这次没掠出院墙,开门离去。
岑鸳机栓门后,轻轻握拳,喃喃道:“岑鸳机,定不能辜负朱老神仙厚望!练拳吃苦,还要用心,要活络些!”
主那边,是回事,在朱老神仙这边,就是另外回事,心悦诚服不说,还立即开始认错反省。
朱敛点点头,“话说回来,你能够自己吃苦,就已经算是不错,只是你既然是们落魄山记名弟子,就必须要对自己高看眼,不妨时不时去落魄山之巅那边练拳,多看看四周壮阔远景,不断告诉自己,谁说女子心胸就装不下锦绣山河?谁说女子就不能武道登顶,俯瞰整座江湖英雄?”
岑鸳机心神摇曳,竟是有些热泪盈眶,终究还是位念家少女,在落魄山上,难怪她最敬重这位朱老神仙,将她救出水火不说,还白白送这份武学前程给她,此后更是如慈祥长辈待她,岑鸳机如何能够不感动?她抹把眼泪,颤声道:“前辈说每个字,都会牢牢记住。”
朱敛提点二,就要离去,岑鸳机犹豫片刻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前辈为何要在落魄山忍辱负重?”
朱敛笑道:“怎就忍辱负重?”
崔诚眺望远方,随口问道:“朱敛,既然没藕花福地天道瓶颈,你为何依旧故意走得这慢?”
朱敛放下两只酒壶,左右,身体后仰,双肘撑在地面上,懒洋洋道:“这样日子过得最舒服啊。”
崔诚又问,“陈平安当然不错,可是值得你朱敛如此对待吗?”
朱敛面对位十境巅峰武夫询问,依旧显得玩世不恭,“愿意,高兴。”
崔诚倒也不恼,回头竹楼喂拳,多赏几拳便是。
朱敛没有直接回宅子,而是去落魄山之巅,坐在台阶顶上,晃荡下空酒壶,才记得没酒,无妨,就这等着日出便是。
朱敛突然望去,见到个意外之人。
竟是难得离开竹楼光脚老人,崔诚。
朱敛站起身,笑脸相迎。
崔诚缓缓登高,伸手示意朱敛坐下便是。
岑鸳机扭扭捏捏,没好意思说那些心里话,倒不是太过忌惮那个年轻山主,而是怕自己不知轻重言语,伤及朱老神仙颜面。
朱敛伸手指指岑鸳机,“傻人有傻福,就这样吧,挺好,不用改,嗯,最好就别改,保持下去,越久越好。咱们落魄山,总该有你这个人。”
岑鸳机微微笑。
朱老神仙别说是说她几句,就是打骂,那也是用心良苦啊。
岑鸳机问道:“前辈在这边住得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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