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吹胡子瞪眼睛,恼火道:“你这年轻娃儿,忒不知礼数,市井王朝,尚且僧不言名道不言寿,你作为修行之人,山水遇神,哪有问前世!看你定然不是个谱牒仙师,怎,小小野修,在外边混不下去,才要来咱们鬼蜮谷,来这座宝镜山用命换福缘?死拉倒,不死就发财?”
老人摇摇头,转身离去,“看来山涧水底,又要多出条尸骨喽。”
杖头所系葫芦如同刚刚从藤蔓上摘下,青翠欲滴。
陈平安伸手烤火,笑笑。
自称宝镜山土地公老翁,那点糊弄人伎俩和障眼法,真是好似八面漏风,不值提。
,杖挂葫芦,陈平安自顾自吃着干粮,也不打招呼。
老人站在小庙门口,笑问道:“公子可是打算去往宝镜山那处深涧?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正是。”
老人感慨道:“公子,非是老朽故作惊人言语,那处地方实在惊险万分,虽名为涧,实则深陡宽阔,大如湖泊,水光澄澈见底,约莫是真应那句言语,水至清则无鱼,涧内绝无条游鱼,鸦雀飞禽之属,蛇蟒狐犬走兽,更是不敢来此饮水,经常会有飞鸟投涧而亡。久而久之,便有拘魂涧说法。湖底白骨累累,除飞禽走兽,还有许多修行之人不信邪,同样观湖而亡,身道行,白白沦为山涧水运。”
陈平安笑问道:“那敢问老先生,到底是希望去观湖呢,还是就此转头返回?”
难为他找来那根如同枯木逢春犹发绿芽木杖,和那只散发山野清香翠绿葫芦。
但是老翁身狐狸味道,仍是遮掩得不太好,而在浩然天下,世间狐精不可成为山神,是铁律。
陈平安猜测这头老狐,真实身份,应该是那条山涧河伯神祇,既希望自己不小心投湖而死,又害怕自己万取走那份宝镜机缘,害它失去大道根本,所以才要来此亲眼确定番。当然老狐也可能是宝镜山某位山水神祇狗腿帮闲。不过关于鬼蜮谷神祇事,记载不多,只说数量稀少,般只有城主英灵才算半个,其余高山大河之地,自行“封正”阴物,太过名不正言不顺。
陈平安正喝着酒。
只见那老狐又来到破庙外,脸难为情道:“想必公子已经看穿老朽身份,这点雕虫小技,贻笑大方。确实,老朽乃西山老狐也。而这宝镜山其实也从无土地、河伯之流山水神祇。老朽自幼在宝镜山
“公子此话怎讲?”
老人疑惑道:“老朽自然是希望公子莫要涉险赏景,公子既然是修道之人,天上地下,什样壮丽风光没瞧过,何必为处山涧担风险,千年以来,不单是披麻宗修士查不出谜底,多少进入此山陆地神仙,都不曾取走机缘,公子看就是出身豪门,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老朽言尽于此,不然还要被公子误会。”
陈平安瞥眼老人手中那根长有几粒绿芽木杖,问道:“老先生难道是此地土地爷?”
老人手持杖,手抚须微笑道:“鬼蜮谷群山之中,无土地公之名,倒也真有土地爷之实,老朽算是踩狗屎,得以位列其中,这小小宝镜山半吊子土地,米粒之光,而那些占据高城巨镇吃香火、食气数英灵老爷,可谓日月之辉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敢问老先生真身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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