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兰溪摆摆手,笑道“又不是真蠢笨不堪,放心吧,会自个儿琢磨!”
陈平安便起身绕着石桌,练习六步走桩。
这天暮色中,陈平安停下拳桩,转头望去。
先前骸骨滩出现白骨法相与金甲神祇那个方向,
庞兰溪点点头,擦把脸,灿烂笑道“陈平安,你咋知道这多呢?”
到底是修道之人,点破之后,如摘去障目叶,庞兰溪心境复归澄澈。
陈平安扬起手中酒壶,晃晃,“走江湖,喝酒啊。”
庞兰溪好奇问道“酒真有那好喝?”
陈平安不言语,只是喝酒。
太多恋恋不舍,你事后还会有些郁闷,担心她其实不像你喜欢她样喜欢你,对不对?”
庞兰溪有些眼眶发酸,紧紧抿起嘴唇。
陈平安叹口气,取出壶酒,不是什仙酿,而是龙泉郡远销大骊京畿那种家乡米酒,陈平安轻轻喝上口,“你从来不曾真正想过她想法,却心觉得自己该怎做,这样,好吗?”
庞兰溪摇头,“不好,很不好。”
“所以说,这次壁画城神女图没福缘,铺子可能会开不下去,你只是觉得小事,因为对你庞兰溪而言,自然是小事,座市井铺子,年盈亏能多几颗小暑钱吗?庞兰溪年光是从披麻宗祖师堂领取神仙钱,又是多少?但是,你根本不清楚,座恰好开在披麻宗山脚下铺子,对于位市井少女而言,是多大事情,没这份营生,哪怕只是搬去什奈何关集市,对于她来说,难道不是天崩地裂大事吗?”
依旧耐心等待鬼蜮谷那边消息。
其实有些事情,陈平安可以与少年说得更加清楚,只是旦摊开说那脉络,就有可能涉及到大道,这是山上修士大忌讳,陈平安不会越过这座雷池。
再者,少年少女情爱懵懂,迷迷糊糊,反而是种美好,何必敲碎细说太多。
庞兰溪告辞离去,说最少两套硬黄本神女图,没跑,只管等他好消息便是。
陈平安在庞兰溪即将走出院门那边时候,突然喊住少年,笑道“对,你记住点,与你说这些话,如果真觉得有道理,去做时候,你还是要多想想,未必是听着不错道理,就定适合你。”
陈平安又喝口酒,嗓音轻柔醇厚,言语内容也如酒般,缓缓道“少女想法,大概总是要比同龄少年更长远,怎说呢,两者区别,就像少年郎想法,是走在座山上,只看高处,少女心思,却是条蜿蜒小河,弯弯曲曲,流向远方。”
庞兰溪使劲皱着脸,不知是想起什伤心画面,只是想想,便让这位原本无大忧、无远虑少年郎揪心不已,眼眶里已经有些泪水打转。
陈平安看他眼,轻轻叹息。
可谓道心坚韧、看似生副铁石心肠宫柳岛刘老成,不也曾在情之字上,摔个天大跟头。
陈平安突然笑起来,“怕什呢?如今既然知道更多些,那以后你就做得更好些,为她多想些。实在不行,觉得自己不擅长琢磨女儿家心思,那就教你个最笨法子,与她说心里话,不用觉得不好意思,男人面子,在外边,争取别丢次,可在心仪女子那边,无需处处事事时时强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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