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泉说着这米酒寡淡,可没少喝,很快就见底,将酒壶重重拍在桌上,问道“那蒲骨头是咋个说法?”
陈平安笑而不言。
竺泉哎呦声,这俩还真是路货色?
咋,穿青衫,都用那剑,然后就不起啊?
不过竺泉瞥眼酒壶,算,都喝人家酒,还是要客气些,再说,任何位外乡男子,有那姜尚真狗屎在前,在竺泉眼中,都是花儿般大好男儿。何况眼前这个年轻人,先前以“大骊披云山陈平安”作为开门见山言语,那桩买卖,竺泉还是相当中意,披云山,竺泉自然听说过,甚至那位大骊北岳神祇魏檗,她都听过好几回,没法子,披麻宗在别洲财路,就指望着那条跨洲渡船。而且这个自称陈平安第二句话,她也信,年轻人说那牛角山渡口,他占半,所以往后五百年披麻宗渡船所有靠岸停泊,不用开销颗雪花钱,竺泉觉得这笔老娘反正不用花颗铜板长久买卖,绝对做得!这要传出去,谁还敢说她这个宗主是个败家娘们?
有道身影御风而来,当位地仙不刻意收敛声势,御风远游之际,往往雷声震动,动静极大。只是跻身上五境后,与天地“合道”,便能够悄无声息,甚至连气机涟漪都近乎没有。那道往木衣山直奔而来身影,应该是宗主竺泉,玉璞境,结果还是惹出这大动静,要是故意示威,震慑某些潜伏在骸骨滩、蠢蠢欲动势力,要是在鬼蜮谷,这位披麻宗宗主已经身受重创,导致境界不稳。
那道身影掠入木衣山上后,个骤然急停,然后如枝箭矢激射这座半山腰府邸。
小院之内,罡风絮乱,吹拂得陈平安两袖作响。
正是那位在青庐镇结茅修行竺泉。
陈平安抱拳道“谢过竺宗主。”
可竺泉还是有些气闷,眼前这家伙太像那自己死对头蒲骨头,笑道“其实你是多此举,先前你找到,根本无需给出条件来,只要是针对北边,别说是京观城,便是任何个不顺眼骨头架子,都会出手拦阻,你这会儿心疼不心疼?是不是小心肝儿颤悠悠?”
陈平安微笑道“竺宗主豪气仗义,这是披麻宗大宗风范,可个客人,个晚辈,不能不会做人,该有礼数,还是要有。”
竺泉揉揉下巴,“话是好话,可咋就听着不顺耳呢。”
陈平安又取出壶酒。
竺泉点头笑道“话是不顺耳,却瞧你顺眼
竺泉摆摆手,坐在石桌旁,瞧见桌上酒壶,招招手道“真有诚意,就赶紧请喝壶酒解解馋。”
陈平安坐在对面,取出壶米酒,“只是家乡米酒,不是山上仙酿。”
竺泉揭开泥封,仰头痛饮大口,抹把嘴后,“是淡些,不过好歹是酒不是水。”
她瞥眼安静坐在对面年轻人,问道“你与蒲骨头相熟?你先前在鬼蜮谷游历过程,哪怕是跟杨凝性起横冲直撞,都不曾去看,不晓得你到底是多大能耐,可以让蒲骨头为你出剑。”
陈平安摇头道“不熟。准确说来,还有点过节。在乌鸦岭那边,与肤腻城女鬼起冲突,是蒲禳拦阻追杀范云萝。后来蒲禳又主动现身找次,见他青衫仗剑,便问他为何不觊觎背后长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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