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千真万确神仙打架,凡俗夫子,稍微掺和,不小心挡哪位大仙师道路,就是化作齑粉下场。
女子思绪悠悠。
她自己已算银屏国在内诸国年轻辈中翘楚修士,可是比起那两位,她自知相差甚远,位不过十五岁少年,在前年就已是洞府境,位二十岁出头女子,更机缘不断,路修行顺遂,更有重宝傍身,若非两座顶尖门派是死敌,简直就是天造地设对金童玉女。
十数国疆域,山上山下,好像都在看着他们两位成长和较劲。
他们之间每次相逢,都会是桩令人津津乐道美谈。
芦洲,名声直不太好,只认钱,从来不谈交情,可是不耽误人家日进斗金。
所以琼林宗既让修士眼红,又让山上人鄙夷,有句脍炙人口讥讽话语传遍南北:绣花枕头上五境,两袖清风琼林宗。
陈平安放下筷子,望向城门那边,城内远处有马蹄阵阵,轰然砸地,应该是八匹高头大马阵仗,联袂出城,临近行人扎堆城门后,非但没有放缓马蹄,反而个个策马扬鞭,使得城门口闹闹哄哄,鸡飞狗跳,此刻出入随驾城百姓纷纷贴墙躲避,城外百姓似乎见怪不怪,经验老道,连同那汉子那辆牛车在内,急而不乱地往两侧道路靠拢,瞬间就让出条空荡荡宽敞道路来。
这是到哪儿都有事。
那伙鲜衣怒马纨绔子弟,个个高坐马背,疾驰出城,连串急促马蹄就像串爆竹,那些神色倨傲权贵子弟,娴熟纵马呼啸而过,人人身穿名贵貂裘,手持锦绣马鞭,挽刀背弓,还有豪奴健仆携带鹰笼,好个追风逐电何雄哉。
她其实也会羡慕。
因为那位从生下来就注定万众瞩目早慧少年,确实生得副谪仙人皮囊,性情温和,并且琴棋书画无所不精,她想不明白,天底下怎会有如此让女子见之忘俗少年?
年轻男子见师姐怔怔出神,便以为是忧愁接下来行程,出言宽慰道:“师姐,若是没有把握,们找到那个孩子就走,无须理会这场避无可避灾殃,师父说过,们修道之人
不过陈平安注意力,更多还是远处座摊子上坐着两位年轻人,男女,穿着朴素却洁净,皆背长剑,相貌都不算出彩,但是自有番气度,他们各自吃着碗馄饨,神色漠然,当那男子瞧见纵马狂奔那伙随驾城子弟后,皱皱眉头,女子放下筷子,对男子轻轻摇头。
陈平安心中然。
应该是奔着随驾城异象而来修行中人。
只不过年轻男女修为都不高,陈平安观其灵气流转细微迹象,是两位尚未跻身洞府练气士,两人虽然背剑,却肯定不是剑修。
当那负剑女子转头望去,只看到个跟摊主结账年轻人,手持竹鞭斗笠和绿竹行山杖,那男子神色如常,并且气势平平,那些闯荡江湖游侠儿无异,女子叹口气,若是无意间头撞入这座随驾城江湖人,运道不济,若是与他们般无二,是专门冲着随驾城大祸临头、同时又有异宝出世而来,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,难道不知道那件异宝,早已被银屏国两大仙家内定,旁人谁敢染指,如她和身边这位同门师弟,除完成师门密令之外,更多还是当做场危机重重历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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