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宋兰樵说得轻巧随意,陈平安还是习惯谨慎走江湖,小心驶得万年船。
山上修士,万千术法稀奇古怪,旦厮杀起来,境界高低,甚至法器品秩好坏,都做不得准,五行相克,天时地利,运道转换,阳谋阴谋,都是变数。
进城,为免得那卖炭汉子误以为自己心怀不轨,陈平安就没有起跟着去火神祠集市,而是先去那座城隍庙。
其实陈平安看得出来,那个汉子是位纯粹武夫,约莫是四境,在见到自己身形后,汉子才故意呼吸浑浊、脚步轻浮起来,想必在银屏国江湖上,位底子还不错三境武夫,本该小有名气才对,至于为何成个乡野樵夫卖炭人,拖家带口挣辛苦钱,想必也会有他自己故事。这些陈平安不会去探究,子非鱼安知鱼之乐。
在双方分道扬镳之后。
,要知天命顺形势,随驾城既然享神灵庇佑数百年之福,就该受这场命中注定天灾大祸。”
女子点点头,然后提醒道:“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男子笑道:“若说城中鱼龙混杂,奇人汇聚,是信,可要说这城门口也能遇上世外高人……可不信,咱们也不算什小门小派,山上老神仙小仙师,哪个不是熟面孔?难道那个耍猴能是位深藏不露神仙?还是那戴斗笠年轻游侠,其实是位江湖大宗师?”
女子微微变色,“忘师门教诲吗,下山游历,慎言慎行!”
她嘴上如此叮嘱,女子视线迅速瞥过那肩头蹲猴老人,和那个走到辆牛车附近年轻人,然后她内心震,后者无事,依旧茫然无知自己师弟冒犯言语,但是那位原本伸手在给肩头小猴儿喂食老人,转头望向她,扯扯嘴角,神色不善。女子站起身,抱拳告罪。
汉子牵着牛车,两个孩子依旧无忧无虑,四处张望,汉子笑笑,转头看眼那个年轻游侠远去背影,自言自语道:“连是个江湖人都没看出来,那就该是二三境后生,唉,怎就来趟这浑水,那些个在山上修仙法神仙,可不就是蛟龙般存在,随便晃荡下尾巴,就要淹死
老人却不太领情,视线游移不定,将她从头到脚打量番,然后嘴角冷笑,不再多看,似乎有些嫌弃她姿色身段。
女子倒是不太上心,她那师弟却差点气炸胸,这老不死家伙竟敢如此辱人!他就要先前踏出步,却被师姐轻轻扯住袖子,对他摇摇头,“是们失礼在先。”
年轻男人狠狠剐眼那耍猴老人,将其面容牢牢记在心头,进随驾城,到时候夺宝事拉开序幕,各方势力纠缠不清,必会大乱,有机会,就要这老不死家伙吃不兜着走。
陈平安其实将这切都收入眼底,有些感慨,莫名其妙就结仇双方,脾气真是都不算好。
其实这银屏国周边十数国,是灵气淡薄、不宜修行贫瘠地界,多是江湖武夫横行,春露圃渡船宋兰樵说这里边练气士,就是群井底之蛙,喜欢趴在小池塘里边窝里横,外边真正得道修士,不稀罕那点蝇头小利,里边修士也乐得没有过江龙来捣乱,关起门来作威作福,以两大死对头门派为首两位境界稀烂金丹修士,各自领着群小喽啰打来打去,听说对峙好几百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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