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汉子愣下,开始破口大骂
老妪缓缓问道:“不知这位仙师,为何处心积虑诱出湖?还在家中如此作为,这不太好吧?”
汉子伸手抓,从篝火堆旁抓起只酒壶,仰头灌大口,然后猛然丢出,嫌弃道:“这帮小兔崽子,买什玩意儿,股子尿骚-味,喝这种酒水,难怪脑子拎不清。”
汉子似乎心情不佳,死死盯住那老妪,“师弟与你家苍筠湖湖君,不太对付,刚好这次奉师命要走遭随驾城,湖君躲在他湖底龙宫,不好找,知道你这娘们,从来是个耐不住寂寞怨妇,当年那傻师弟与苍筠湖恩怨,归根结底,也是因你而起,所以就要拿你祭刀,湖君赶来,那是正好,只要他爬上岸,还真不怵他半点。不都说渠主夫人是他禁脔嘛,回头玩死你,再将你尸体丢在苍筠湖边,看他忍不忍得住。”
老妪脸色惨白。
两位侍女更是凄凄惨惨戚戚可怜模样,渠主夫人还能维持障眼法,她们已经灵气涣散,隐隐约约显出真容。
已经从渠主夫人神像上滑落,双手叉腰,看着门口那边光景,嬉皮笑脸道:“果然那挎刀外乡人说得没错,如今桃花运旺,刘三,你个归你,个归!”
陈平安突然皱皱眉头。
望向庙内根横梁上。
坐起人,是个粗眉壮汉,腰间挂刀,双腿挂下,他打个哈欠,懒洋洋扯去身上张黄纸符箓,被撕下后,符箓砰然燃烧殆尽。
老妪神色大惊。
那些市井浪荡子更是个个吓得面无人色。
尤其是那个站在神台上轻佻少年,已经需要背靠神像才能站住不瘫软。
陈平安虽然不知那汉子是如何隐蔽气机如此之妙,但是有件事很明显,祠庙三方,都没什好人。
那个唯还坐在篝火旁少年,还算剩下些良心,不过这会儿已经吓得尿裤子。
老妪干脆撤障眼法,挤出笑容,“这位大仙师,应该是来自金铎国鬼斧宫吧?”
那汉子笑道:“不用点法子,钓不起鱼儿。”
汉子舒展筋骨,同时挥袖子,股灵气如灵蛇游走四方墙壁,然后打个响指,祠庙内外墙壁之上,顿时浮现出道道金光符箓,符图则如飞鸟。
他那拨市井蠢货动身之前,就率先潜入这座水仙祠庙,画符之后,又用独门符箓和秘术,如同龟息隐匿之术,这才能够蒙蔽自身气机,不然这位渠主夫人可就要被吓跑。至于那些拘押符箓,更是师门赖以成名好手段,名为雪泥符,又名飞鸟篆,符成之后,最是隐蔽,不易察觉,真正如那飞鸿踏雪泥,上偶然留指爪,鸿飞哪复计东西。
不过除这门符箓绝学之外,自家师门到底是座响当当兵家门派,而且精于刺杀,又与寻常兵家势力不太样,故而同门师兄弟,多是世俗王朝那些将相公卿贴身扈从,虽然在这十数国版图上,师门算不得最顶尖仙家势力,可仍是没人胆敢小觑。只不过他性子野,受不得约束,数十年间,独独喜好在山下江湖混迹,宁为鸡头不做凤尾,没事就去逗弄那些好似水里泥鳅、山上蚯蚓江湖豪侠,生杀由,倒也痛快。尤其是那些个所谓女侠,更是别有滋味。
汉子此刻看着那老妪和两位少女,已经视为囊中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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