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俞大踏步走出大门敞开祠庙。
不到半炷香,杜俞就脸吃屎表情走回大门这边,来到陈平安身边后,低声道:“那晏清竟然恰好在里边做客。怕节外生枝,便没办正事。”
陈平安并不介意,疑惑道:“宝峒仙境那位仙子?”
杜俞重重点头,“宝峒仙境修士,刚到这座苍筠湖,晏清性子冷清,不喜欢龙宫那边热闹,就独自跑来这边求个耳根清净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那个何露没在?”
陈平安缓缓前行,笑道:“与人为善是很难,不糟践俗人不为恶,有那难吗?不过也对,随心所欲,无拘无束,谁不憧憬,学成仙家术法,已非人间人,再想有那仿佛累赘压身怜悯之心,是有些多余。如市井之人看待笼中鸡犬、刀俎鱼肉,下子转过头去吃斋吃素,确实是强人所难。”
杜俞时半会,不敢确定这番言语,到底是不是本心本意。所以他打死不开口废话半句。
陈平安轻轻叹息声。
就算将其中条线往下压再压。
真管用吗?
与杜俞、苍筠湖渠主之流那本生意经,跟陈平安与披麻宗修士所作买卖,自然不同。
个锱铢必较,少给颗铜钱都要考虑打不打死你。
个愿意少赚,甚至是吃亏都无妨。
听到杜俞提醒,陈平安打趣道:“先前在水仙祠,你不是嚷嚷着只要湖君上岸,你就要跟他过过招吗?”
杜俞笑道:“给前辈教做人,这会儿真是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,让前辈看笑话。”
杜俞愣,然后摇头道:“前辈,他们俩胆子没这大吧?两个门派即将在随驾城打生打死,他们就在各自师门前辈眼皮子底下,约好时间地点,在此偷偷幽会?那藻溪渠主确实会守口如瓶,帮着遮掩,可这两人不至于这般猴急才对,个性子冷,何露还算心向道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宝峒仙境大张旗鼓拜访湖底龙宫,晏清什性情,你都清楚,何露会不知道?晏清会不清楚何露能否会意?这种事情,需要两人事先约好?大战在即,若真是双方都秉公行事,上阵厮杀,今夜相见,不是最后机会吗?不过们在水仙祠那边闹出动静,渠主赶去龙宫通风报信,应该打乱这两人心有灵犀,说不定这会儿何露躲在某处,怪你坏他好事吧。那晏清在祠庙府上,是不是看你不太顺眼?藻溪渠主眼神和措辞,又如何?能否验
扶扶斗笠。继续前行。
到祠庙外边。
陈平安停下脚步,“去吧,探探虚实。死,定帮你收尸,说不定还会帮你报仇。”
杜俞憋半天,无奈道:“前辈真是……与晚辈不见外。”
杜俞攥紧那颗兵家甲丸,顿时如水银流淌全身,披挂上副师门重宝神人承露甲。
陈平安拍拍他肩膀,“如果还有厮杀,这次别说什让招。”
杜俞悻悻然。
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,宰那些市井少年青壮?不然走漏风声,岂不是天大笑话?
但是那家伙已经笑道:“都没杀人,你回头跑去杀,是投桃报李,教做回人?或者说,觉得自己运气好,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类人?”
杜俞心中悚然,斩钉截铁道:“前辈谆谆教诲,晚辈铭记于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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