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哑然失笑,拍养剑葫,飞剑十五掠出,如飞雀萦绕树枝,夜幕中,抹幽绿剑光在陈平安四周飞快游曳。
侍女目瞪口呆,“公子果然是位剑仙!”
据说在苍筠湖高高在上湖君大人,生平最怕就是那些飞剑取头颅剑仙!
陈平安笑道:“你说是就是吧。”
那侍女开始犹豫不决,她脸上悲苦神色,与渠主夫人先前楚楚可怜,大不相同,她是真情流露。
平安会阻拦,但是绝对不会痛下杀手,杀人拘魂牢笼中。
陈平安收起那颗杜俞压箱底保命丹丸,放入袖中,手心攥着那枚雪白甲丸,缓缓拧转,望着那位渠主夫人,“说过,你知道,都要说给听。夫人自己也说过,再也不主动找死。”
渠主夫人跌坐在地,神色悲恸,满脸凄凉道:“仙师大人,奴婢真没有藏掖啊,仙师大人,莫不是要冤死奴婢才甘心?”
她身体扑倒在地,脸颊枕在双臂上,整个人伏地不起,双肩颤动,可怜至极,呜咽道:“奴婢到底是造什孽啊,要被仙师如此冤枉。”
陈平安站起身,渠主夫人立即收声。
只要自己今晚泄露天机,依照渠主夫人喜欢猜疑脾气,以及那位湖君大人,bao虐性情,还不是个死字?湖三河两渠,数百年间内,因为点小事触怒湖君,结果被点那水灯、魂魄被抽丝剥茧出来作为灯芯日夜燃烧姐妹,她双手都数不过来,那些姐妹魂魄,直到那盏水灯滴落最后点精魄油滴,才算脱离苦海,只是同样再无来生来世。
陈平安原本想要多说些曲折脉络,以及稍稍透露出自己后续打算,为她宽心,但是最后就只是个字,“说。”
侍女吓得身体晃,再不敢心存侥幸,便将自己知晓、推敲出来些内幕,竹筒倒豆子,股脑说给这位年轻剑仙。
苍筠湖那位湖君,是她们银屏国数数二高品水神,便是遇上几位山岳之主,也可平起平坐,对于随驾城那座城隍庙,素来瞧不起,尤其是那位火神祠神灵,曾经与渠主夫人结怨,斗法场,湖君大人差点就要驾驭湖水,摆出水淹随驾城架势,逼迫水神祠神祇现身,当着城百姓面,磕头认错,后来是被位白发苍苍过境剑仙从中斡旋,才
下刻,陈平安蹲在这位渠主水神旁,手掌按住她头颅,重重按,下场与最早杜俞如出辙,晕死过去,大半头颅陷入地底。
两位侍女畏惧不已,想要逃命,其中位,被陈平安袖罡气砸中后背,娇躯嵌入墙壁当中,亦是当场晕厥。
只剩下个颤颤巍巍侍女,刚跨出去步,就像是被施展仙家定身术,不敢动弹。
陈平安转身坐在台阶上,说道:“你比那个穿墙术学得不精姐妹,要实诚些,先前渠主夫人说到几个细节,你眼神透露不少消息给,说说看,就当是帮着你家夫人查漏补缺,不管你放不放心,还是要再说遍,跟你们没过节没恩怨,杀方山水神祇,哪怕是些随侍辅官,可都是要沾因果。”
那侍女倒也不笨,抽泣道:“渠主夫人敬称公子为仙师老爷,可小婢怎看着公子更像位纯粹武夫,那杜俞也说公子是位武学宗师来着,武夫杀神祇,不用沾因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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