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君殷侯毫不犹豫道:“信内容,并无新奇,剑仙想必也都猜得到,无非是希冀着京城好友,能够帮那位太守死后继续翻案,最少也该找机会公之于众。不过有件事,剑仙应该想不到,那就是那位太守在信上末尾坦言,若是他朋友这辈子都没能当上朝廷重臣,就不着急涉险行此事,免得翻案不成,反受牵连。”
陈平安凭空取出壶酒,揭泥封,缓缓而饮。
殷侯继续笑道:“在京城是有些关系,而与随驾城恶劣关系,剑仙清楚,让藻溪渠主随行,其实没其它想法,就是想要顺顺利利将这封密信送到京城,不但如此,在京城还算有些人脉,所以交待藻溪渠主,只要那人愿意翻案,那就帮他在仕途上走得更顺
晏清神色冰冷,震散身上所有残余水气,御风飘落在渡口上。
如果那个罪魁祸首没有赶来渡口,晏清无法想象自己下场。
陈平安看她眼,“还不走?藻溪渠主茶水好喝,是没办法帮你,可觉得苍筠湖湖水也好喝话,倒是可以帮忙。”
晏清冷哼声,御风远游。
陈平安望向那个神色戒备苍筠湖湖君,笑道:“你应该很清楚,如果铁心要杀你,真不难。”
从身后渠主水神庙到苍筠湖。
早已不见那袭青衫身影,却犹有雷声不绝于耳。
杜俞重重叹口气。
陈平安落在渡口那边,眯起眼。
那个让人腻歪宝峒仙境年轻女修,已经被自己砸入苍筠湖中,谈不上伤势,顶多就是窒息片刻,有些狼狈而已。
陈平安跳下屋脊,返回台阶那边坐下。
杜俞抹把嘴,咽口唾沫。
陈平安挥挥手,“你可以走。”
杜俞正要恭恭敬敬告辞声。
只见那位前辈突然露出抹懊恼神色,拔地而起,整座祠庙又是阵类似渡口那边动静,好个地动山摇。
殷侯点头道:“确实如此。所以很奇怪,剑仙为何手下留情。”
陈平安环顾四周,默不作声。
殷侯双足始终没入水中。
不但如此,整座苍筠湖和所有辖境水域上空,又开始乌云密布。
陈平安问道:“当年那封随驾城太守寄往京城密信,到底是怎回事?”
但是想到苍筠湖湖君极有可能就在附近,陈平安只好赶来,果然,那女子坠湖之后,已经不见踪迹。
陈平安双指捻出那张玉清光明符。
就在陈平安即将丢掷出指尖符箓时候。
苍筠湖水面破开,走出那位身穿绛紫色龙袍湖君殷侯,身边还站着那位似乎刚刚挣脱术法牢笼年轻女子,她盯着渡口那边青衫客,她满脸怒容。
殷侯向前伸出只手掌,微笑道:“方才是本君担忧晏清仙子安危,情况紧急,便小小施展门术法,试图卸去仙子入湖那股冲劲,多有得罪,晏清仙子只管上岸。”
杜俞有些为难,自己到底是走还是不走?招呼都没打,不太好。不走,万是那位前辈突然怜香惜玉起来,与那位娇娇柔柔晏清仙子携手返回这边,月夜又好,美人更美……
杜俞给自己耳光。
背起麻袋就开始跑路。
杜俞刚走出水神庙大门,便怔怔出神。
恐怕这次不知为何匆匆赶路,才是那位前辈真正用上那个全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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