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者最少可以让人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,后者往往会牵发而动全身,大厦倾塌于朝夕间。
陈平安收起酒壶入咫尺物,问道:“随驾城城隍爷金身腐朽事?”
殷侯今夜来访,可谓坦诚,想起此事,难掩他幸灾乐祸,笑道:“那个当太守读书人,不但出人意料,早早身负部分郡城气数和银屏国文运,而且份额之多,远远超乎与随驾城想象,事实上若非如此,个黄口小儿,如何能够只凭自己,便逃离随驾城?再者他还另有桩姻缘,当初有位银屏国公主,对此人见钟情,毕生念念不忘,为逃避婚嫁,当位苦守青灯道家女冠,虽无练气士资质,但到底是位深得宠爱公主殿下,她便无意中将丝国祚纠缠在那个太守身上,后来在京城道观听闻噩耗后,她便以支金钗戳脖,毅然决然自尽。两两叠加,便有城隍爷那份罪过,直接导致金身出现丝无法用阴德修补致命裂缝。”
陈平安最后问个问题,“随驾城下场
遂些。其实试图真正翻案,是休想,不过是想要恶心下随驾城城隍庙,与那座火神祠罢,但是怎没有想到,那位城隍爷做得如此干脆利落,直接杀死位朝廷命官,位已经可谓封疆大吏太守大人,并且半点耐心都没有,都没让那人离开随驾城,这其实是有些麻烦,不过那位城隍爷想必是狗急跳墙吧,顾不得更多,斩草除根再说。后来不知是哪里走漏风声,知道藻溪渠主身在京城,城隍爷便也开始运作,命心腹将那位半成香火小人,送往京城,交予那人。而那位当时尚未补缺进士,二话不说便答应随驾城城隍庙条件。事已至此,便让藻溪渠主返回苍筠湖,毕竟远亲不如近邻,暗中做点小动作,无妨,撕破脸皮就不太好。”
陈平安突然问个风马牛不相及问题:“以你湖君身份,旦相中某位资质不错市井女子,何须如此麻烦?”
湖君殷侯微笑道:“来百姓无知,畏威不畏德。二来,可不是龙宫需要美婢,三河两渠同样需要,手下手下也会需要,苍筠湖地界上,如果今天少位女子,明天少位女子,长久以往,畏威过多,也是坏事,老百姓还好说,只能认命,可那些能够让家族长脚跑路书香门第,富贵人家,便会口口相传,年到头担惊受怕,之后会如何做?自然是纷纷搬迁他处。久而久之,年复年,苍筠湖风水气数,便要直向外流泻。可若是苍筠湖订立这个双方心知肚明规矩,就更容易安抚人心,加上龙宫还算对岸上人家补偿丰厚,不瞒剑仙,许多有钱人,恨不得自己女儿、孙女被龙宫瞧上眼。”
那位苍筠湖湖君停顿片刻,唏嘘道:“天底下好买卖,从来不是本万利骤然富贵,只会是年年月月细水长流,剑仙以为然?”
陈平安用拇指擦擦嘴角,微笑道:“这好道理,从湖君嘴里说出来,怎就变味。”
殷侯笑着不言语。
等着对方开价。
不关心中有多恨眼前此人,既然技不如人,对方能够在自家苍筠湖横着走,自家龙宫就只能哑巴吃黄连。
及时止损。
比那错上加错,要好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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