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人从符舟取字带走事,春露圃从来乐见其成。
先前宋兰樵就介绍过这桩事情,只是当时陈平安没好意思下手,这会儿与柳质清同行,就没客气,撷取两句,“盛放在”折扇面上,总计十字:灵书藏洞天,长在玉京悬。
与柳质清在青石板小径上,起并肩走向那口清泉,陈平安摊开扇面,轻轻晃荡,那十个行书文字,便如水草轻轻荡漾。
柳质清轻声道:“到”。
玉莹崖畔有座茅草凉亭,稍远处还有座唯有篱笆栅栏茅屋。
到玉莹崖小渡口,柳质清和陈平安下舟后,陈平安好奇问道:“柳剑仙难道不知道这边规矩?”
柳质清疑惑道:“什规矩?”
陈平安说道:“仙子驾舟,客人打赏颗小暑钱礼钱啊。”
那惊蛰府女修脸茫然。
柳质清却哦声,抛出个小暑钱给她,声叮咚作响,最终轻轻悬停在她身前,柳质清说道:“以往是失礼。”
柳质清问道:“要不要去玉莹崖喝茶?”
陈平安摇头笑道:“柳剑仙对似有误会,不敢去玉莹崖喝茶,怕是那罚酒。”
柳质清说道:“对玉莹崖那口清泉喜好,远胜金乌宫雷云。”
陈平安恍然道:“那就好,咱俩是徒步行去,还是御风而游?”
柳质清微笑道:“随你。”
凉亭内有茶具案几,崖下有口清澈见底清潭,水至清而无鱼,水底唯有莹莹生辉漂亮鹅卵石。
陈平安落座后,与这位金乌宫小师叔祖相对而坐,陈平安合拢折扇,笑道:“喝茶就算,柳剑仙说说看,找何事?”
柳质清笑道:“你不
柳质清缓缓前行,“再前行千余步,即是玉莹崖畔那口竹筒泉。”
陈平安环顾四周,“听说整座玉莹崖,都给柳剑仙与春露圃买下?”
柳质清点点头,“五颗谷雨钱,五百年期限。如今已经过去两百余年。”
陈平安转头说道:“仙子只管先行返回,到时候自己去竹海,认得路。”
那年轻女修点点头,犹豫半天,还是没有开口说话,免得打搅两位贵客雅兴,打算回去与师父好好商量下,再决定收不收下这颗莫名其妙小暑钱。乘坐春露圃专程重金聘请太真宫打造符箓小舟,此舟样式古朴雅致,并且路过灵气稍稍充沛流溢之地,便会有文豪诗文、青词宝诰在小舟壁上显现出来,若是客人恰巧遇上喜欢词句,还可以随意抓取文字如掬水在手,然后能够随意放于扇面、书页之中,文字经久不散,极具风雅古韵。
陈平安望向府邸那位金丹嫡传春露圃女修,“劳烦仙子祭出符舟,送们程。”
那位貌美女子当然不会有异议,与柳剑仙乘舟远游玉莹崖,可是份求之不得殊荣,何况眼前这位惊蛰府邸贵客,亦是春露圃头等贵客,虽说只有别脉金丹师叔宋兰樵人出迎,比不得柳剑仙当初入山阵势,可既然能够下榻此地,自然也非俗子。
玉莹崖不在竹海地界,当初春露圃祖师堂为防止两位剑仙起纠纷,是有意为之。
符箓小舟升空远去,三人脚下竹林广袤如座青翠云海,山风吹拂,依次摇曳,美不胜收。
这次女修没有煮茶待客,委实是在柳剑仙面前卖弄自己那点茶道,贻笑大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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