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衫书生喝口酒,“有金疮药之类灵丹妙药,就赶紧抹上,别流血而死,
千真万确,不是什装可怜。
先前那刻,他是觉得自己真要死,更想到家中那多人,可能是场无人脱困仙术大火,可能是夜之间就血流满地,所有人说没就没。
那人喝口酒,“说吧,先前与杨元聊些什?”
胡新丰背靠石崖,忍着脑袋、肩头和脚背三处剧痛,硬着头皮,不敢有任何藏掖,断断续续道:“告诉那杨元,隋府内外大小事宜,都熟悉,事后可以问。杨元当时答应,说算聪明。”
陈平安喝着酒,点点头,“其实在每个当下,你们每个人,似乎都做出最正确选择。”
掌依旧轻轻放在胡新丰肩膀上。最后胡新丰跪在地上,那人只是弯腰伸手,笑眯眯望向这位命途多舛胡大侠。
那人松开手,背后书箱靠石崖,拿起只酒壶喝酒,放在身前压压,也不知道是在压什,落在被冷汗朦胧视线、依旧竭力瞪大眼睛胡新丰眼中,就是透着股令人心寒玄机古怪,那个读书人微笑道:“帮你找理由活命,其实是很简单事情,在行亭内形势所迫,不得不审时度势,杀那位活该自己命不好隋老哥,留下两位对方相中女子,向那条浑江蛟递交投名状,好让自己活命,后来莫名其妙跑来个失散多年女婿,害得你骤然失去位老侍郎香火情,而且反目成仇,关系再难修复,所以见着,明明只是个文弱书生,却可以什事情都没有,活蹦乱跳走在路上,就让你大动肝火,只是不小心没掌握好力道,出手稍微重点,次数稍微多点,对不对?”
胡新丰跪在地上,摇头道:“是该死。”
那人脚踩在胡新丰脚背上,脚骨粉碎,胡新丰只是咬牙不出声。
然后那人脚踹中胡新丰额头,将后者头颅死死抵住石崖。
然后胡新丰就听到这个心思难测年轻人,又换副面孔,微笑道:“除。”
那青衫书生瞥眼远处风景,随口问道:“听说过大篆边境深山中金鳞宫吗?”
胡新丰点头道:“听王钝前辈在次人数极少酒宴上,聊起过那座仙家府邸,当时只能敬陪末座,但是言语听得真切,便是王钝前辈提及金鳞宫三个字,都十分敬意,说宫主是位境界极高山中仙人,便是大篆王朝,说不定也只有那位护国真人和女子武神能够与之掰掰手腕。”
那个书生嗤笑声,“不到九境纯粹武夫,就敢说自己是女子武神?”
胡新丰擦把额头汗水,脸色尴尬道:“是们江湖人对那位女子宗师敬称而已,她从未如此自称过。”
那书生弯腰,手肘抵住膝盖上,笑问道:“知道自己该死是更好,省得帮你找理由。”
胡新丰面无人色,颤声道:“只求件事,仙师杀可以,恳请仙师不要殃及家人!”
那书生眯眼望向胡新丰,胡新丰竭力开口道:“恳求仙师答应此事!”
然后胡新丰就看到那个年轻书生笑笑,“这个理由,接受。起来吧,好歹还有点脊梁骨,别给不小心打折。个人跪久,会习惯成自然。”
胡新丰摇摇晃晃站起身,竟是低下头去,抹把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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