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句话,先前也忘说。
不过说不说,其实也无关紧要。世间许多人,当自己从个看笑话之人,变成个别人眼中笑话,承受磨难之时,只会怪人恨世道,不会怨己而自省。久而久之,这些人中某些人,有些咬牙撑过去,守得云开见月明,有些便受苦而不自知,施与他人苦难更觉痛快,美其名曰强者,爹娘不教,神仙难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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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往山脚茶马古道上,隋家四骑默默下山,各怀心思。
还是那个清秀少年率先忍不住,开口问道:“姑姑,那个曹赋是用心险恶坏人,浑江蛟杨元那伙人,是他故意派来演戏给咱们看,对不对?”
这会儿倒是不怕疼。
以镜观己,处处可见陈平安。
陈平安笑笑,继续凝视着棋盘,棋子皆是胡新丰这些陌路人。
觉得意思不大,就挥袖收起,黑白交错随便放入棋罐当中,黑白混淆也无所谓,然后抖搂下袖子,将先前行亭搁放在棋盘上棋子摔到棋盘上。
凝视着那颗颗棋子。
类事,还不止次?”
胡新丰实在是吃不住疼,忍不住又抹把额头汗水,赶紧点头道:“年轻时候做过些类似勾当,后来有家有口有自己门派,就不太做。来管不过来那多糟心事,再者更容易麻烦缠身,江湖不敢说处处水深,但那水真是混,没谁敢说自己次次顺心意,有仇报仇十年不晚,可不止是受冤屈、有那血海深仇好人,坏人恶人子孙和朋友,样有这般隐忍心性。”
那人点点头,“你算是活明白江湖人。以后当得失极大、心境絮乱时候,还是要好好压压心中恶蛟……恶念。无关,bao怒之后是做什,说到底,其实还是你自己说那句话,江湖水深且混,还是小心为妙。你已经是挣下副不小家业江湖大侠,别功亏篑,连累家人,最好就是别让自己深陷善恶两线交集为难境地,无关本心善恶,但于人于己都不是什好事。”
胡新丰脸匪夷所思。
怎自己觉得又要死?
幂篱女子冷笑道:“问你爷爷去,他棋术高,学问大,看人准。”
老人冷哼声。
那少女更是失魂落魄,摇摇晃晃,好几次差点坠下马背。
隋新雨到底是当过部侍郎老文官,对少年少女说道:“文法,文怡,你们先
手托腮帮,手摇折扇。
峥嵘峰这盘山巅小镇之局,撇开境界高度和复杂深度不说,与自己家乡,其实在某些脉络上,是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沉默许久,收起棋子和棋具,放回竹箱当中,将斗笠行山杖和竹箱都收起,别好折扇,挂好那枚如今已经空荡荡无飞剑养剑葫。
陈平安重新往自己身上贴上张驮碑符,开始隐匿潜行。
有件事,需要验证二。
这番言语,是碗断头饭吗?
那人笑着摆摆手,“还不走?干嘛,嫌自己命长,定要在这儿陪唠嗑?还是觉得臭棋篓子,学那老侍郎与手谈局,既然拳头比不过,就想着要在棋盘上杀杀威风?”
胡新丰苦涩道:“陈仙师,那可真走啊?”
那人抬起头,神色古怪道:“怎,还要求你走才肯走?”
胡新丰连说不敢,挣扎着起身后,瘸拐,飞奔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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