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”
陈平安手接过册子,手摊开,隋景澄轻轻松手,三支宝光流转、五彩生辉金钗落在陈平安手心,金钗微颤,但是陈平安手掌安然无恙,陈平安端详片刻,缓缓说道“金钗算是你本命物,世间炼物分三等,小炼化虚,勉强可以收入修士气府窍穴,但是谁都可以抢夺,中炼之后可以打开件仙家法器种种妙用,就像……这座无名山头,有山神和祠庙坐镇,大炼即是本命物。赠送你这三份机缘世外高人,是真正高人,道法不能不说十分玄妙,最少地仙无疑,说不定都可能是位元婴修士。至于此人为何送你登山道缘,却将你弃之不管三四十年……”
直竖耳聆听隋景澄,轻声道“三十二年而已。”
那人笑道“几个月要不要也说说看?”
隋景澄神色尴尬。
夜幕深沉,熬过最困时候,隋景澄竟然没睡意,演义小说上有个夜猫子说法,她觉得就是现在自己。
那本小册子上记载吐纳之法,都在正午时分,不同节气,白日修行时辰略有差异,卷尾有四字极其动人心魄白日飞升。
先前在官道离别之际,老侍郎脱下那件薄如蝉翼竹衣法袍,还给女儿隋景澄,依依惜别,私底下还告诫女儿,如今有幸跟随剑仙修行山上道法,是隋氏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庇护,所以定要摆正姿态,不能再有半点大家闺秀架子,不然就是糟蹋那份祖宗阴德。
那人始终在练习枯燥乏味拳桩。
隋景澄起身又去四周拾取些枯枝,有样学样,先在篝火旁烘烤,散去枯枝蕴含积水,没直接丢入火堆。
陈平安先将那本册子放在膝盖上,双指捻起支金钗,轻轻敲击另外手心支,清脆如金石声,每次敲击,还有圈圈光晕荡漾开来,陈平安抬起头说道“这三支金钗,是整套法宝,看似模样,实则不然,分别
这些年她修行,跌跌撞撞,十分不顺,由于没有明师指路,加上那本小册子所载内容,除驾驭金钗如飞剑门实用神通,让隋景澄学七八成,其余文字,都是仿佛本道经开宗明义东西,太过提纲挈领,凌空虚蹈,使得摸不着头脑,就像那人先前随口而言“道理难免虚高”,又无人帮她复盘,破解迷障,所以哪怕从识文解字起,隋景澄自幼就苦苦琢磨那本小册子,依旧觉得始终不得其法,所以三十岁出头年纪,依旧还是位二境瓶颈练气士。
隋景澄其实有些犹豫,要不要主动拿出那竹衣、金钗和册子三件仙家之物,若是那位神通广大剑仙前辈看中,她其实无所谓,但是她很怕那人误以为自己又是在抖搂小机灵,而她弄巧成拙可不止次。
陈平安停下拳桩,坐回篝火旁,伸手道“帮你省去桩心事,拿来吧。”
隋景澄从袖中小心翼翼取出三支金钗,本光亮如新、没有丝毫磨损小册子,古篆书名《上上玄玄集》。
隋景澄轻声道“前辈,钗子有些古怪,自幼就与牵连,别人握住,就会烫伤,早年曾经有婢女试图偷走金钗,结果整只手心都给烫穿,疼得满地打滚,很快就惊动府上其他人,后来哪怕手上伤势痊愈,人却像是得失魂症,时而清醒时而痴傻,不知何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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