袭青衫如青烟转瞬即至,训练有素十数位精骑刚刚拨转马头,正要挽弓举弩,两骑腰间制式战刀不知为何铿锵出鞘,刹那之间,两颗头颅就高高飞起,两具无头尸体坠落马背。
那袭青衫再无落地,只是弯腰弓行,次次在战马之上辗转腾挪,双手持刀。
几个眨眼功夫,就有二十数骑被劈砍毙命,皆是刀,或拦腰斩断,或当头线劈开。
北燕国精骑开始迅速散开,纷纷弃弓弩换抽刀,也有人开始从甲囊当中取出甲胄,披挂在身。
有位将领模样精骑,手持杆长槊飞奔而来,槊迅猛刺向那袭青衫,后者正刀刀尖,轻轻
陈平安蹲下身,捻起鲜血浸染泥土,轻轻揉捏之后,丢在地上,站起身,环顾四周,然后跃上屋脊,看着四周脚步和马蹄痕迹,视线不断放远,最后飘落在地后,陈平安摘下养剑葫,递向隋景澄,然后将马缰绳并交给隋景澄,“们跟上去,追得上。你记得保护好自己。你单独留在这里,未必安稳。尽量跟上,马匹脚力不济时候,就换马骑乘。”
陈平安掠而去。
隋景澄翻身上马,强忍着晕眩,策马狂奔。
所幸那袭青衫没有刻意倾力追赶,依旧照顾着隋景澄坐骑脚力。
约莫小半个时辰,就在处山谷浅水滩那边听到马蹄声。
荆南国河流密布,两骑依旧是昼夜兼程。
只是怎从荆南国去往北燕国,有些麻烦,因为前不久两国边境上展开系列战事,是北燕主动发起,许多人数在数百骑到千骑之间轻骑,大肆入关袭扰,而荆南国北方几乎没有拿得出手骑军,能够与之野外厮杀,故而只能退守城池。因此两国边境关隘都已封禁,在这种情形下,任何武夫游历都会成为箭靶子。
不过两骑还是决定拣选边境山路过关。
联系先前五陵国斥候对荆南国渗透,隋景澄似有所悟。
这天黄昏里,他们骑马上山坡,看到座沿水而建村落,火光四起。
那位前辈脚步不停,“已经追上,接下来不用担心伤马,只管跟上便是,最好别拉开两百步距离。但是要小心,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意外。”
隋景澄跃上另外匹马马背,腰间系挂着前辈暂放在她这边养剑葫,开始纵马前冲。
边军精骑对于洗刷马鼻、喂养粮草事,有铁律。
在这半路半溪山谷当中,那支轻骑应该有所逗留,刚刚动身启程没多久。
那支轻骑尾巴上拨骑卒刚好有人转头,看到那袭飞掠青衫、不见面容缥缈身影后,先是愣,随后扯开嗓子怒吼道:“武人敌袭!”
在隋景澄以为前辈又会远观片刻再绕道而行时候,骑已经径直疾驰下坡,直奔村庄,隋景澄愣下,快马加鞭跟上。
进村子后,宛如人间炼狱般场景,处处是被虐杀尸体,妇人大多衣不蔽体,许多青壮男子四肢被被枪矛捅出个血窟窿后,失血过多而死,挣扎着攀爬,带出路血迹,还有许多被利刃切割出来残肢断骸,许多稚童下场尤为凄惨。
隋景澄翻身下马,开始蹲在地上干呕。
陈平安闭上眼睛,竖耳聆听,片刻之后,“没有活口。”
隋景澄根本没有听进去,只觉得自己胆汁都要吐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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