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之所以知道这些,就只是纯粹心性使然。
看似不知道也无妨。反正都不会与黄师争抢。
知道还是不知道,有区别吗?
当然有,而且还是天壤之别。
人之心田脉络如流水与河床,小事是水,世事千变万化多如牛毛,心性是那河床,驾驭得住,收拢得起,便是大江大河、水深无言气象。
陈平安握在手心,慢慢摩挲,笑道:“道理你不也都懂,而且只会懂得比更多。”
桓云笑道:“可惜不如剑仙修为高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是修为高,道理才对。还是道理对,才有修为高?”
桓云说道:“修道之人境界,往往与道理无关。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有些道理。”
陈平安在云上城暂住在座宅邸当中。
正是龙门境老修士许供奉私宅,这位云上城只在沈震泽人之下大人物,并无亲眷也无弟子。
所以陈平安清清静静住下。
此时与桓云,在座假山之巅观景凉亭,两人再次相对而坐。
桓云问道:“这趟扪心自问路途,什时候才是尽头?”
”
赵青纨抬起头,悲喜交加,伏地放声痛哭起来。
沈震泽望向徐杏酒,这位金丹修士神色,有些凝重。
徐杏酒朝他摇摇头,眼神清澈。
沈震泽便不再过问。
最终便可以如那蛟龙走江入海。
陈平安是在为青衣小童沿水而走。
可事实上,路行来,陈平安自己修心,何尝不是心井之中龙抬头,悄无声息龙走
桓云说道:“还是要感激你没有直接去往那宅邸。”
陈平安将这块斋心牌轻轻放在桌上,又取出其余两件黄师赠送物件,枚篆刻有回文诗玉镯,玉镯当中,萤火点点。把样式古朴树瘿壶,在缓缓汲取灵气。
都是品相不俗好物件。
无非是陈平安看不出到底有多好而已。
黄师那个大行囊,之所以显得大,是背样大物件缘故,在黄师颠颠行囊取物时候,凭借那些细微磕磕碰碰声响,陈平安猜测黄师还是得桩很不起福缘,除最大那件东西,其余杂乱物件,至少还有七八件,不过最后送给自己这三件。哪怕如此,黄师还是得宝极多,不过陈平安觉得黄师身上所藏物件品秩再好,都不会好于柳瑰宝那部道书,以及府主孙清那枚令牌。
陈平安弯腰从竹箱当中取出件东西,是当时黄师不愿欠人情赠送给他,是块虬角云纹斋戒牌,碧绿色,广寸,长二寸,可以悬佩心胸之间。好像与那座山顶道观琉璃瓦,是同种材质,只是略有差异,感觉而已,陈平安说不上来。
正面就个古篆,心。
反面是句诗词,田边沟渠幽濛胧,门扉日月荡精魄。
“是块道门斋心牌,只不过如今不常见。”
桓云只是瞥眼,便淡然说道:“们道家自古便有唯道集虚、即为心斋说法,事实上儒释道三教,皆有大致相通学问。”
天底下任何位金丹修士,兴许境界有虚有实,修为有高有低,可是心智,绝非常人能够媲美。
可能金丹斩杀元婴这类壮举,几位罕见。
可是金丹能够以谋略坑害元婴,不胜枚举。
不单是金丹如此,境境修士皆如此。
修行路上,如何能够不小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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