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,先前师父在那封寄回落魄山家书上,末尾正式答应提拔周米粒为落魄山右护法,让裴钱看过十七八遍书信后,头回去二楼练拳时候,是高高挺起胸膛,步步踩得竹楼阶梯噔噔作响,还大声嚷嚷着崔老头儿赶紧开门喂拳,别犯迷糊。
当时看得楼那边陈灵均,觉得裴钱莫不是给打傻,或是走火入魔。
这会儿在朱敛院子这边,魏檗在与郑大风下棋。
陈如初轻轻嗑着瓜子。
陈灵均押注郑大风会赢,就将大把雪花钱放在大风兄弟棋罐旁边,结果朱敛直在那边念念叨叨,说如今魏檗已经是玉璞境神仙,棋力,bao涨,应该是魏檗胜算更大些,结果陈灵均看着棋局走势,便又往魏檗棋罐那边放颗小暑钱。
神色微冷,“与陛下说这些,可不是意味着陛下,就已经比先帝更英明神武,而只是陛下运气更好,皇帝当得晚些,龙椅座位更高些,可是陛下也无需恼火,先前功过得失,都是先帝,以后功劳大小,也该只是陛下人,陛下治国,根本无需跟个已经死先帝较劲,若是认不清这点,看今日与陛下所说之言语,还是说得早。”
宋和躬身作揖道:“先生教诲,学生谨记。”
崔瀺说道:“抹掉些先帝治国痕迹,先帝已死,新帝登基,又有何难?关尚书这些个老狐狸,只会笑话你这皇帝当得小气,其实都不用你宋和多说多做什,再熬个几年,老老少少文臣武将,自然而然就会个个聪明到让人看不出蛛丝马迹。当大骊宋氏皇帝,志在洲之地,国之四方皆大海,这已经是那浩然天下前无古人之举,就该拿出些与之匹配帝王气度。等到哪天前朝老臣子们,没崔瀺落座在小朝会,依旧对你忠心耿耿,敬畏有加,那才是你宋和真本事。若是再有天,崔瀺落座,也不敢再将你视为什学生,那宋和才算真正千古帝。”
崔瀺继续说道:“两事当然很难,但是陛下可以试试看。什帝王心性难揣度,那都是术,不可全无,却不可为主。即便宋氏国祚终有断绝日,每逢后世史书写大骊,关于宋和,依旧是当之无愧最浓墨重彩笔,想绕都绕不过去,不是赞誉最多,便是骂之最凶。”
最后崔瀺笑道:“与陛下说些两洲谋划和既有棋子,陛下终究是陛下,国师只会是国师。”
裴钱带着扛着行山杖周米粒,两人起绕着石桌众人转圈圈飞奔。
裴钱大摇大摆,两条胳膊甩得飞起,使劲嚷着“呛咚呛,啷里个呛,啷里个呛,咚咚呛……又要村头摆酒席喽,从村头摆到村尾嘞……刘家金子,李家银子,韩家铜钱儿,都乖乖来兜里睡觉喽。”
魏檗手肘抵住桌面,手指轻戳眉心。
上贼船,再想下去就难。
反正他这位北岳正神名声,算是彻底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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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练拳练得惨,裴钱被陈如初背回楼后,破天荒口气得三天休息,而且关键是还不算那躺在床上没法动弹天夜。
刚好听说魏檗马上要举办第三场神灵夜游宴,这让抄完书裴钱,乐开花。
朱敛说这就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。
裴钱心情好,不与老厨子计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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