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诚转头笑道:“习惯两脚落地跋山涉水
这天看着裴钱用石子打水漂,老人随口问道:“裴丫头,你这辈子听过最伤心话是什?”
裴钱故意没听见。
老人便又问遍。
裴钱蹲在水边,缓缓道:“就两次吧,次是在桐叶洲大泉王朝边境客栈,师父其实没说话,可是师父只是看着,便伤心。”
“后来有句话,是那只大白鹅说,他问,难道只有等师父死,才肯练拳吗。也伤心,让人睡不着觉。”
崔诚笑道:“鬼话连篇。”
裴钱立即松垮肩头,“好吧,师父确实没竖起大拇指,也没说好话,就是瞥眼。”
事实上,那次黑炭丫头,很硬气得将那条受伤胳膊藏在身后,用眼神狠狠瞪着陈平安。
这会儿,裴钱很快就信誓旦旦与老人说道:“那条大鲶鱼,是真被逮住……”
说到这里,担心崔诚不相信,裴钱麻溜儿卷起袖子,结果十分懊恼,叹口气,“忘记早就没那印痕。”
诚便说道:“别想着帮你背鱼竿,老夫丢不起这脸。”
裴钱哀叹声,让崔诚稍等片刻,摘鱼线,与鱼钩起收起,放回竹箱只小包裹里边,重新背好竹箱后,抓住那根鱼竿,轻喝声:“走你!”
鱼竿直直钉入远处棵大树。
之后天早晚两餐,由于沿着那条大河行走,还是煮鱼汤就米饭。
崔诚小口喝着鱼汤,说道:“这要是沿河走下去,咱俩每天都吃这个?”
崔诚便没有再说什。
好像很快就自个儿无忧无虑起来裴钱,已经摘河畔两株无名小草,自顾自玩那乡野稚童最喜欢斗草。
山水迢迢,渐渐走到有那人烟处。
崔诚依旧带着裴钱走那山水形胜之地,在处悬崖峭壁,老人双手负后,微笑道:“好个铁花绣岩壁,杀气噤蛙黾。”
裴钱嗯声,轻轻点头,像是自己完全听懂。
裴钱很快就满脸笑意,“得亏当年师父去随手抓把草药,丢在身前,捣烂敷在胳膊上,就半点不疼,你说怪不怪?灵不灵?你就不懂吧?”
崔诚笑着点头。
在那之后。
裴钱还是会每天抄书,时不时练习那套疯魔剑法。
崔诚就只是带着裴钱缓缓赶路。
裴钱白眼道:“有吃就知足,还要闹哪样嘛。”
裴钱最后哼哼道:“你是不知道,当年跟师父行走江湖时候,就和师父两个人哦,没老厨子他们啥事,那会儿,才叫辛苦,师父那会儿考验呢,还没有正式收为开山大弟子,师父钓鱼可厉害,就不行,有次实在是饿慌,师父又没喊凑过去吃饭,你猜想出咋个办法?”
崔诚笑道:“求那陈平安赏你口饭吃?”
裴钱嗤笑道:“屁咧,是去条水流浑浊河里,水也不深,到半腰那儿吧,扑通下,个猛子就扎下去,然后伸出手臂,在石头缝隙里边探去,那搅和,就给钓起条大鱼,跟胳膊差不多长大鲶鱼,可凶,咬住人就不松口,就赶紧浮出水面,赶紧跑上岸,抡起胳膊,使劲甩好几下,才将那条大鲶鱼砸在地上!”
裴钱说到这里,有些得意,“师父都看傻眼,对竖起大拇指,赞不绝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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