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檗跨过门槛,笑道:“吴大人有些不讲义气啊,先前这场夜游宴,都只是寄去封贺帖。”
吴鸢坦然笑道:“俸禄微薄,养活自己去十之二,买书去十之五六,每月余下些银钱,辛苦积攒,还是因为相中隔壁云兴郡方古砚台。委实是打肿脸也不是胖子,便想着路途遥遥,山君大人总不好赶来兴师问罪,下官哪里想到,魏山君如此执着,真就来。”
魏檗手腕拧转,手中多出方享誉旧朱荧王朝老坑芭蕉砚,轻轻放在书桌上,“吴大人不讲义气,魏檗大大不同,千里迢迢登门叙旧,还不忘绕路购置礼物。”
吴鸢俯身凝视着那方可爱可亲古砚台,伸手细细摩挲纹理,惊喜道:“好家伙,取自那座绿蛟坑水底头等芭蕉砚,关键是咱们大骊那位驻守武将,先前已经封禁这座老坑,派遣武人,专辖守坑,明摆着是很快就要成为咱们皇帝陛下御用贡品之物,故而市面上为数不多此坑古砚,价格愈发吓人,这太守当个百年,都未必凑得出来银子。”
吴鸢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,望向那位白衣神人,笑问道:“山君大人,有话直说,就凭这方价值连城芭蕉砚,下官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棋,更是输得捻断胡须。
只是这辈子肚子里攒好多话,能说之时,不愿多说,想说之时,又已说不得。
远处龙泉郡城,有晨钟响起,遥遥传来。
钟声动,按例就要城门开禁,万民劳作,直至暮鼓方歇,便有举家团圆,其乐融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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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檗说道:“中岳山君晋青,如何?”
大骊新中岳,山君晋青,曾是朱荧王朝山神第尊,山岳半腰有处得天独厚洗剑池,许多剑修来此淬炼剑锋,晋青经常暗中为其护道,故而不光是与剑修数量冠绝洲朱荧王朝,关系极好,和洲
大骊新中岳山脚附近馀春郡,是个不大不小郡,在旧朱荧王朝不算什富饶之地,文运武运都很般,风水平平,并没能沾到那座大岳掣紫山光。新任太守吴鸢,是个外乡人,据说在大骊本土就是当地郡守,算是平调,只不过官场上聪明人,都知道吴太守这是贬谪无疑,旦远离朝廷视野,就等于失去快速跻身大骊庙堂中枢可能性,外派到藩属国*员,却又没有升官级,明摆着是个坐冷板凳失意人,估计是得罪谁缘故。
只不过吴郡守再仕途黯淡,终归是大骊本土出身,而且年纪轻,故而馀春郡所在粱州刺史,私底下让人交代过馀春郡干官吏,务必礼待吴鸢,若是有那新官上任三把火举措,哪怕不合乡俗,也得忍让几分。所幸吴鸢上任后,几乎就没有动静,按时点卯而已,大小事务,都交予衙门旧人去处理,许多按例抛头露面机会,都送给几位衙署老资历辅官,上上下下,气氛倒也融洽。只不过如此软绵性情,难免让下属心生轻视。
这天年轻太守像以往那般在衙门枯坐,书案上堆满各地县志与堪舆地图,慢慢翻阅,偶尔提笔写点东西。
吴鸢心有感应,抬起头,看到张熟悉面孔,斜靠官厅屋门,吴鸢心情大好,笑起来,站起身,作揖道:“山君驾到,有失远迎。”
正是撤去障眼法魏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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