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点点头,瞥眼木衣山,有些遗憾。
无事可做,这就有些无聊啊。
到木衣山山门那边,畅通无阻,陈平安,披麻宗修士大多都认识,而且时隔不久,便游历归来。
竺泉没有在山上,已经去鬼蜮谷青庐镇。
不过杜文思已经返回祖师堂,开始闭关破境,跻身元婴,希望极大。
犹然有骂声传出:“狗日宋兰樵,没良心玩意儿,你给大爷等着……先生,是好心好意帮着兰樵兄弟修行啊,真没有搞鬼戏弄他……先生,错!”
宋兰樵抖抖袖子,大步离去。
舒坦。
————
骸骨滩渡口停船,宋兰樵干脆就没露面,让人代为送行,自己找个挑不出毛病借口,早早消失。
问道:“习惯春露圃灵气盎然,又习惯渡船之上稀薄灵气,为何在无法之地,便不习惯?”
宋兰樵怔住。
崔东山与之擦肩而过,拍拍宋兰樵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兰樵啊,修心稀烂,金丹纸糊啊。”
宋兰樵缓缓转身,作揖拜谢,这次心悦诚服,“前辈教诲,让晚辈如拨迷障见月晕,尚未真正得见明月,却也裨益无穷。”
崔东山置若罔闻,敲敲房门,“先生,要不要帮你拿些瓜果茶水过来?”
崔东山提及杜文思,笑嘻嘻道:“先生,这小子是个痴情种,据说太平山女冠黄庭先前去过趟鬼蜮谷,根本就是冲着杜文思去,只是不愿杜文思多想,才撂下句‘黄庭此生无道侣’,伤透杜文思心,伤心之余呢,其实还是有些小心思,心心念念姑娘,自己没办法拥有,好在不用担心被其他男人拥有,也算不幸中万幸,所以杜文思便开始思来想去,觉得还是自己境界不高,境界够,好歹有那点机会,比如将来去太平山看看啊,或是更进步,与黄庭起游历山河啊……”
陈平安笑道:“你在木衣山也没待几天,就这清二楚?”
崔东山点头道:“瞎逛呗,山上与山下又没啥两样,人人得闲,就都爱聊这些儿女情长,痴男怨
崔东山用手心摩挲着下巴,左右张望。
两人下船,起去往披麻宗木衣山。
崔东山开始诉苦告状,“先生,竺泉见第面,就说先生从未提及过学生,假装不认识,把给伤心死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在竺宗主那边提过你几次,不过人家是宗之主,万事上心,还需要提防着整座鬼蜮谷,不小心给忘,有什奇怪。”
然后陈平安提醒道:“竺宗主在山上,是很少见修道之人,很敬重。到木衣山上,你别给闹幺蛾子。还有那个少年庞兰溪,是木衣山寄予厚望祖师堂嫡传,你个外人,也别胡乱言语。知道你做事其实自有分寸,但这里终究是骸骨滩,不是自家落魄山。”
宋兰樵看着那张少年面容侧脸,老人有那恍若隔世错觉。
陈平安打开门,把按住崔东山脑袋,轻轻压下去,转头对宋兰樵问道:“宋前辈,这弟子是不是对你不敬?”
宋兰樵不知是丧心病狂,还是福至心灵,说句以往打死都不敢说话,“实不相瞒,苦不堪言。”
陈平安笑着点头,“知道。”
白衣少年被把攥住耳朵,嗷嗷叫着给陈平安扯入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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