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说道:“是不是也担心曹晴朗未来?”
陈平安叹口气,“当然。既不想对曹晴朗人生指手画脚,也不愿曹晴朗耽误学业和修行。”
崔东山笑道:“不如让种秋离开莲藕福地时候,带着曹晴朗起,让曹晴朗与种秋起在新天下,远游求学,先从宝瓶洲开始,远,也不成。曹晴朗资质真是不错,种先生传道授业解惑,在醇厚二字上下功夫,先生那位名叫陆台朋友,又教曹晴朗远离迂腐二字,相辅相成,说到底,还是种秋立身正,学问精粹,陆台身学问,杂而不乱,并且愿意由衷尊重种秋,曹晴朗才有此气象。不然各执端,曹晴朗就废。说到底,还是先生功劳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如果说,很想让曹晴朗这个名字,载入们落魄山祖师堂谱牒,会不会私心过重?”
崔东山笑问道:“先生在陋巷小宅那边,可曾与曹晴
陈平安双指并拢,轻轻弯曲,“小脑阔儿疼不疼?”
裴钱这才气呼呼跑。
片刻之后,陈平安也没有转头,说道:“草丛里有钱捡啊?”
直在那边探头探脑裴钱悻悻然站起身,“师父,方才走半路,听着蛐蛐叫,抓蛐蛐哩。这会儿跑啦,那可真睡觉去。”
等到裴钱远去。
。”
裴钱瞪大眼睛,“啊?”
她倒不是怕吃苦,裴钱是担心喂拳之后,自己就要露馅,可怜巴巴四境,给师父看笑话。
陈平安笑道:“心里不着急,不是手头不努力。什时候到五境瓶颈,你就可以独自下山游历去,到时候要不要喊上李槐,你自己看着办。当然,师父答应你头小毛驴儿,肯定会有。”
裴钱跃跃欲试道:“师父,过子时就是‘今天’,现在就可以教拳法啊。”
陈平安有些忧心,“知道有些担心没必要,多想无益,但是道理劝人最容易,说服自己真难。”
崔东山轻声道:“裴钱破境确实快点,又吃那多武运,好在有魏檗压着气象,骊珠洞天又是出名多奇人怪事,但是等到裴钱自己去走江湖,确实有点麻烦。”
陈平安有些感慨,缓缓道:“不过听她讲莲藕福地那趟游历,能够自己想到、并且讲出‘收得住拳’那个道理,还是有些开心。怕就怕过犹不及,处处学,那将来属于裴钱自己江湖,可能就要黯然失色许多。”
崔东山说道:“先学好,再做自己,有什不好?先生自己这些年,难道不就是这走过来?天底下所有孩子,没个半点规矩记在心上,就先学会咋咋呼呼,难道就是好?在最需要记住规矩年代,长辈却处处刻意与晚辈亲近,板栗不舍得,重话不舍得,觉得很不好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听进去。
陈平安按住她小脑袋,轻轻推下,“跟崔东山聊点正事。”
裴钱委屈道:“与种老先生聊正事,可以理解,跟大白鹅有个锤儿正事好说,师父,不困,你们聊,就听着。”
崔东山啧啧道:“连师父话都不听,这还只是四境武夫,到五境六境,那还不得上天啊。”
裴钱不肯挪窝,双臂环胸,冷笑道:“离间师徒,小人行径!”
崔东山说道:“先生,反正是管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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