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跟新任刺史魏礼、以及州城隍打交道,就需要小心把握分寸火候。
这绝不是崔东山亮出“大骊绿波亭领袖”这个台面上身份,就能讨到半点好简单事情。
螯鱼背那边,已经取得水殿、龙舟两件仙家重宝卢白象与刘重润,已经在返程路上。所以卢白象两位嫡传弟子,等他到落魄山,元宝元来这对姐弟,就该在谱牒上记名,但比较尴
若是换成是陈平安,竺泉肯定会直言不讳,哪怕与披麻宗上宗要来神仙钱,依旧不够结清,那老娘就先赊欠,她竺泉会欠债欠得半点不愧疚。
但陈平安是陈平安,崔东山是崔东山,哪怕他们是先生学生,都以落魄山为家。
这就是分寸。
竺泉虽说在骸骨滩,当那披麻宗宗主,看上去很不称职,境界不低,于宗门而言却又不太够,只能用最下乘选择,在青庐镇身先士卒,硬扛京观城南下之势。
但是举洲皆知,披麻宗是个很爽利山上宗门,恩怨分明。
陈平安便与崔东山第次提及赵树下,当然还有那个修道胚子,少女赵鸾,以及自己极为敬佩渔翁先生吴硕文。
崔东山缓缓说道:“古拙之意,自古便是拳法大意思,在此之上,如果还能够推陈出新,便是武道通天大本事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你自己连武夫都不是,空谈,说不过你,但是赵树下这边,你别画蛇添足。”
崔东山点头答应下来。
有他这位学生,得闲时多看几眼,便可以少去许多意外。
朗提起过此事?”
陈平安无奈道:“当然要先问过他自己意愿,当时曹晴朗就只是傻乐呵,使劲点头,小鸡啄米似,让有种见着裴钱错觉,所以反而有些心虚。”
崔东山哈哈大笑道:“这不就成,你情愿大好事,若是先生觉得心里不踏实,不妨想想以后栽培位读书种子诸多费神费力?是不是会好点?”
陈平安琢磨思量,果然心安许多。
然后陈平安想起另外个孩子,名叫赵树下。
这种有口皆碑山头门风、修士声誉,便是披麻宗无形中积攒下来大笔神仙钱。
陈平安这趟北俱芦洲之行,从竺泉坐镇披麻宗,还有那座火龙真人直酣睡趴地峰,学到许多书外道理。
陈平安又取出两壶糯米酒酿,人壶。
这次,两人都缓缓饮酒。
有座初具规模山头,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多。
何况他崔东山也懒得做那些锦上添花事情,要做,就只做雪中送炭。
例如改善披麻宗护山大阵,多出那两成威势。
崔东山自然还是留气力。
披麻宗竺泉心知肚明,但是涉及宗门兴亡大事,竺泉依旧没有仗着香火情,得寸进尺,甚至开口暗示都没有,更不会在陈平安这边碎碎念叨。
因为披麻宗暂时拿不出对等香火情,或者说拿不出崔东山这位陈平安学生想要那份香火情,竺泉便干脆不说话。
不知道如今那个少年学拳走桩如何。
陈平安对于赵树下,样很重视,只是对于不同晚辈,陈平安有不同挂念和期望。
赵树下练拳路数,其实是最像自己个。
万事不靠,只靠勤勉。
少年心思纯粹,学拳之心,习武所求,都让陈平安很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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