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姚笑
笑。
陈平安觉得自己冤死。
身正气走江湖，半点脂粉不沾边。
宁姚没有还书
意思，将那本书收入咫尺物当中，站起身，“领你去住地方，府邸大，这些年就
和白嬷嬷、纳兰爷爷三人，你自己随便挑座顺眼宅子。”
陈平安跟着起
宁姚点点头，总算愿意合上书籍，盖棺定论道：“北俱芦洲水神庙那边，处理宝峒仙境仙子顾清，就做得很干脆利落，以后再接再厉。”
陈平安说道：“这样机会都不会有。”
宁姚挑眉，“陈平安，你如今这
会说话，到底跟谁学？”
陈平安毫不犹豫道：“如果真学些不好，肯定是落魄山朱敛，郑大风。”
宁姚点点头，“朱敛不好说，毕竟没见过，但是那个郑大风，确实不像个正经人。”
陈平安委屈道：“天地良心，不是那种人。”
裴钱跟谁学最多，陈平安要是灯下黑，要就是装傻。
宁姚置若罔闻，手托起那本书，双指捻开书页，藕花福地女冠黄庭，又捻开页，画卷女子隋右边，没隔几页，很快就是那大泉王朝姚近之。
陈平安坐在对面，伸长脖子，看着宁姚翻页又页，书是自己写，大致什页数写些什山水见闻，心里有数，这下子立即就如坐针毡，宁姑娘你不可以这看书啊，那多篇幅极长奇奇怪怪、山水形胜，自己笔划，记载得很用心，岂可略过，只揪住些旁枝末节，做那断章截句、破坏义理事情？
宁姚瞥眼陈平安，“听说读书人做文章，最讲究留白余味，越是简明扼要语句，越是见功力，藏念头，有深意。”
退。
老妪笑着点头，“就当收下陈公子见面礼，那老婆子就不再耽误陈公子赏月。”
陈平安抱拳告辞。
老嬷嬷出手时那拳是实打实远游境巅峰，先前陈平安收拳，她也收些拳意，再无巅峰说，不过寻常金身境，硬抗远游境拳，估摸着今晚是不用赏月。
那个老管事来到老妪身边，沙哑开口道：“唠叨作甚？”
不过宁姚又说道：“不过郑大风在老龙城役，让人刮目相看，只是不像个正经人，实则最正经，郑大风断武夫路，很可惜，在落魄山帮你看大门，不能怠慢人家。至于某些男人，都是看着正经，其实肚子歪心思，花花肠子。”
陈平安看着宁姚，宁姚看着他。
陈平安小声问道：“不会是说吧？”
宁姚问道：“你说呢？”
陈平安说道：“那就当然不是啊。”
陈平安本正经道：“没听过，不知道，反正不是那种弯弯绕绕读书人，有说，有二写二，有三想三，都在书上写得清清楚楚，明明白白。”
宁姚继续低头翻书，问道：“有没有不曾出现在书上女子？”
陈平安斩钉截铁道：“没有！”
宁姚抬起头，笑问道：“那有没有觉得是在秋后算账，无理取闹，疑神疑鬼？”
陈平安笑着摇头。
老妪笑道：“怎，觉得在未来姑爷这边丢颜面？你纳兰夜行，还有个屁面子。”
老管事叹息声。
陈平安回凉亭，宁姚已经坐起身。
陈平安说道：“怎不多睡会儿。”
宁姚冷笑道：“不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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