叠嶂没有犹豫,摇头道:“不想问这个,心中早有答案。”
陈平安娴熟敲击着算盘,缓缓说道:“双方实力悬殊,或是对手用计深远,输,会服气,嘴上不服,心里也有数。这种情形,输过,还不止次,而且很惨,但是事后复盘,受益匪浅。怕就怕那些你明明可以眼看穿、却可以结结实实恶心到人手段。对方根本就没想着赚多少,就是逗着玩。”
陈平安还没有句话没说出。因为蛮荒天下很快就会倾力攻城,哪怕不是下场,也不会相距太远,所以这座城池里边,些无足轻重小棋子,就可以肆意挥霍。
这也是对些藏在更深处关键暗棋种提醒。
陈平安瞥眼铺子门外,“这是有人在幕后蓄势,如果就这掉以轻心,自以为剑气长城阴谋,比起浩然天下,好像完全不在个层面上,那注定不死也伤,还会连累身边人。那个躲在幕后谋划之人,是在对症下药,看出喜欢行事无错为先,就故意让步步小胜。”
离着上次风波,陈平安再来酒铺喝酒,已经过去旬光阴,年关时分,剑气长城却没有浩然天下那边浓厚年味。
叠嶂这个大掌柜,拜二掌柜所赐,名气愈发大。叠嶂也与陈平安学不少生意经,迎来送往,愈发熟稔,简单而言,就是豁得出去脸面。
若有人询问,“大掌柜,今天请不请客?挣咱们这多神仙钱,总得请次吧?”
叠嶂便回答,“你等剑仙,花钱喝酒,与出剑杀妖,何须他人代劳?”
所有酒桌嘘声四起,叠嶂如今也无所谓。
叠嶂笑道:“小胜?庞元济和齐狩听要跳脚骂娘。不谈齐狩,庞元济肯定是不会再来喝酒,最便宜酒水,都不乐意买。”
陈平安笑起来,“那就是场小胜。庞元济和齐狩清楚,观战剑仙知道,该知道人,都知道。因为不是真正剑修,以及不是剑气长城本土人氏。先前那人言语,虽然是故意恶心人,但很多话,确实都说在点子上。只可惜切言语,没有意外,就很难赢,先前与齐狩、庞元济两场架,就赢在‘意外’多。”
叠嶂叹口气,“陈平安,你知不知道,你很可怕。”
这
与叠嶂和相熟酒客打过招呼,陈平安搬条小板凳去街巷拐角处那边坐着,只是今天没有人来听说书先生讲那山水故事,许多少年少女见到那个青衫身影,犹豫过后,都选择绕路。
除那个捧着陶罐屁大孩子,给爹娘堵在家里,张嘉贞是要在别处当长工挣钱,其余,是不敢来。
未必是觉得那个陈平安是坏人,但是那个人,终究在酒铺那边打死人,有孩子或是他们长辈亲眼见到。
这是人之常情,陈平安不奇怪,更谈不上失望,坐会儿,晒着冬末时分和煦太阳,嗑着瓜子,然后拎起板凳返回酒铺,也不帮忙,在铺子柜台那边打算盘对账本,叠嶂在为客人端碟送酒空隙,来到铺子,犹豫下,说道:“生意没差。”
陈平安合上账本,摊开手掌,轻轻在算盘上抹过,抬头笑问道:“是不是直很想问,那人到底是不是妖族*细?不管真相如何,你叠嶂作为宁姚和陈平安朋友,都希望明确告诉你个答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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