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当下所写,没先前那幅扇面那本正经,便有意多些脂粉气,终究是搁放在绸缎铺子物件,太端着,别说什讨喜不讨喜,兴许卖都卖不出去,便写句:所思之人,翩翩公子,便是世间第消暑风。
齐景龙瞥眼扇面题字,有些无言以对。
真希望自己能够把先前那些好话,收回大半。眼前这个走北俱芦洲路便当路包袱斋家伙,分明没少想着挣钱事!
世间许多念头与念头,就是那般线牵引,念念相生,文思泉涌,陈平安很快又题写款扇面:此地自古无
后来干脆跑去隔壁桌子,提笔书写扇面,写下句,八风摧不动,幡不动心不动。
想想,又以更小楷体蚊蝇小字,写句类似旁白批注言语:万事过心,皆还天地;万物入眼,皆为有。
手持扇面,轻轻吹吹墨迹,陈平安点点头,好字,离着传说中书圣之境,约莫从万步之遥,变成九千九百多步。
齐景龙转过身,问道:“你知不知道那位水经山卢姑娘?”
陈平安疑惑道:“堂堂水经山卢仙子,肯定是知道人家,人家不知道啊,问这个做什?怎,人家跟着你起来倒悬山?可以啊,精诚所至金石为开,看你不如干脆答应人家,百来岁人,总这打光棍也不是个事儿,在这剑气长城,酒鬼赌棍,都瞧不起光棍。”
明白,反正就是脸笑意,你齐景龙说你,听着便是,多说个字就算输。
齐景龙突然转头问道:“你确切生辰八字?不然这局棋,对目前而言,还是太难,棋盘太大,棋理太深,以你作为切入口,才有机会破局。”
陈平安放把瓜子在桌上,还是蹭来,摇摇头。
齐景龙皱眉道:“你已经在谋划破局,怎就不许帮你二?如果还是元婴剑修,也就罢,跻身上五境,意外便小许多。”
陈平安嗑着瓜子,笑道:“管不着,气不气。”
齐景龙解释下,“不是跟随而来,是刚好在倒悬山遇到,然后与起来剑气长城。”
陈平安手持笔,换张崭新扇面,打算再掏掏肚子里那点墨水,说实话,又是印章又是折扇,陈平安那半桶墨水不够晃荡,他抬起手,懒得跟齐景龙说废话,“先把事情想明白,再来跟聊这个。”
齐景龙好似顿悟开窍般,点头说道:“那现在该怎办?”
陈平安都没转头,只是埋头书写扇面,随口道:“能怎办,发乎情止乎礼而已,姑娘见你,你就见,别板着脸,人家喜欢你,又不是欠你什钱,见几次后,哪怕你不愿意主动找她,免得让人误会,这无妨,可最终分别之际,无论是谁先离开剑气长城,你就主动找她次,道声别即可。你反正如今并无心仪女子,其实可以更加洒脱,你若味拘谨,她反而容易多想。”
齐景龙豁然开朗。
齐景龙倒是没生气,坐在椅子上,继续凝视着那幅气象万千小小升龙图,偶尔伸手掐诀,同时开始翻阅桌上两本册子。
看书时候,齐景龙随口问道:“寄信事?”
陈平安说道:“稳当。”
齐景龙便不再多问。
陈平安只是忙着嗑瓜子,那是真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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