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街之上风雷声势大作,除那些岿然不动元婴剑修,哪怕是金丹剑修,都需要纷纷以剑气抵御那份四散拳意。
陈平安躺在地上片刻,坐起身,伸出大拇指擦拭嘴角血迹,摇摇欲坠,依旧是站起身。
有不少剑修嚷嚷道不行不行,二掌柜太托大,肯定输。
这拨人,显然是押注二掌柜几拳打个郁狷夫半死,也是经常去酒铺混酒喝,对于二掌柜人品,那是极其信任。
但是连同陈平安在内,所有人都没有想到,
这都不算什,竟然还有个小姑娘飞奔在座座府邸墙头上,撒腿狂奔,敲锣震天响,“未来师父,溜出来给你鼓劲来!这锣儿敲起来贼响!爹估计马上就要来抓,能敲多久是多久啊!”
晏胖子脑袋后仰,撞墙壁,这绿端丫头,说话时候能不能先别敲锣?很多凑热闹下五境剑修,真听不见你说啥。
陈平安转头望向郭竹酒,笑着点头。
瞬间。
郁狷夫拳罡大震。
陈平安独自走到大街上,与郁狷夫相距不过二十余步,手负后,手摊掌,轻轻伸出,然后笑望向郁狷夫,下压两次。
郁狷夫瞬间心神凝聚为芥子,再无杂念,拳意流淌全身,绵延如江河循环流转,她向那个青衫白玉簪好似读书人年轻武夫,点点头。
眼前这家伙,还算有点武夫气度。
陈平安问道:“问拳在不在多?”
郁狷夫沉声道:“这第场,那们就各自倾力,互换拳?”
吗?
剑仙苦夏与她说些事情,多是帮忙复盘陈平安早先那大街四战,以及些传闻。
剑仙苦夏本就不是喜欢多说话人,每次与郁狷夫言语,都是力求言之有物,故而些乌烟瘴气小道消息,郁狷夫还是从个名叫朱枚少女剑修那边听来。
郁狷夫路前行,在宁府大门口停步,正要开口说话,蓦然之间,哄然大笑。
郁狷夫皱皱眉头。
有位此次坐庄注定要赢不少钱剑仙,喝着竹海洞天酒,坐在墙头上,看着大街上对峙双方,低头,任由那嚷着“陶文大剑仙让让唉”丫头脚尖点,跨而过。
拳过后。
其实哪怕是许多对郁狷夫心存轻视地仙剑修,都皱起眉头。
这小姑娘,好重拳。
那个原先站着不动陈平安,被直直拳砸中胸膛,倒飞出去,直接摔在大街尽头。
陈平安笑道:“你先出拳,扛住,再还你拳,扛不住,自然就是输。然后以此反复,谁先倒地不起,算谁输。”
郁狷夫干脆利落道:“可以!半个月后,打第二场。前提是你伤好。”
这是他自找拳。
此言出,口哨声四起。
显而易见,那位郁家姑娘,白白等二掌柜半个月,还是有些不太开心嘛。
她环顾四周,然后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望向自己擦肩走过处墙头,那边蹲着个胖子、个精瘦少年、个独臂女子、位俊俏公子哥,还有个正在与人窃窃私语青衫年轻人。
那个年轻人缓缓起身,笑道:“就是陈平安,郁姑娘问拳之人。”
郁狷夫股怒火油然而生。
戏耍郁狷夫?!
这些剑修为何也个个配合此人?先前是人人故意眼神都不去瞧这陈平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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