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先生,无论是言语还是神色,真是先生。
齐景龙笑道:“不说点什?”
白首试探性问道:“要是认个错儿,真就笔揭过?”
齐景龙微笑道:“难说。”
白首犹豫不决。
终究还是有希望。
陈平安双手笼袖,脚步缓慢却始终坚定,笑眯起眼,仰头望天。
陈平安很快收回视线,前边远处,崔东山行人正在城头那边眺望南方广袤山河。
白首站在齐景龙身边,朝陈平安使眼色,好兄弟,靠你,只要摆平裴钱,以后让白首大剑仙喊你陈大爷都成!
陈平安与裴钱转头说道:“剑客与剑修,按照天下风俗,确就是天壤之别,你不可在白首这些言语上过多计较。”
拳头答应不答应。”
向天下出拳,分开云海。
随后位,笑言“就由本座陪你玩玩。”
十二飞剑落人间。
陈平安犹豫下,想起那些多年以后才知晓些许内幕少年时分事,只是很快又想起自己如今身在何处,便轻声笑道:“师父如今有两愿,从来没跟人讲过。两个愿望,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,但是会直想。”
齐景龙轻声说道:“其实此事,不涉及太过绝对对错是非,你需要认错,其实不是那些言语,在看来,谈不上冒犯,当然,于理是如此,于情却未必,毕竟天底下与人言语,就意味着肯定不是在自言自语。你自己心态不对,走过趟落魄山,却没有真正用心,去多看多想。不然你与裴钱相处,双方本不该如此别扭。”
“还怎个用心?在那落魄山,见面,就给那裴钱腿打得晕死过去。”
白首难得在姓刘这边如此哀怨,瞥眼不远处小黑炭,只敢压低嗓音,碎碎念叨:“那陈兄弟为人如何,你不清楚?就算你姓刘不清楚,反正整座剑气长城都清楚
裴钱这会儿心情可好,根本无所谓那白首讲啥,她裴钱是那种小心眼人吗?她那偷偷藏好小账本,很厚吗?薄得很!这会儿她在师父身边,便改先前在渡船上小心翼翼,走路大摇大摆,这就叫“走路嚣张,妖魔心慌”,还需要个锤儿黄纸符箓贴额头,她抬头笑道:“师父,学拳抄书这些事儿吧,真不敢说自己有多出息,但是师父肚量,学师父最少成功力,成功力!这得是多大肚量?装那两盘菜、三碗大米饭,都不在话下!还容不下个白啥首啥家伙轻飘飘几句话?师父你小瞧!”
唯独人崔东山坐在城头上,笑呵呵。
能够让裴钱伤心伤肺哭鼻子、又笑嘻嘻欢天喜地,便只有自己先生。
关键是裴钱哭哭笑笑过后,她还真会用心去记事情,想道理,是所有懂与不懂,而不是挑挑拣拣,余着大半。
曹晴朗见到那个恢复正常裴钱,也松口气。
裴钱伸手使劲揉揉耳朵,压低嗓音道:“师父,已经在竖耳聆听!”
陈平安摇头道:“如果真有那天,师父即将远游,再来与你说。大话太大,说早,不妥当。”
裴钱哀叹声,“那就只能等个三两年!”
陈平安喃喃道:“两三百年都是做不到,说不定过两三千年,真能活这久,也还是希望渺茫。”
所幸即便希望渺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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