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彩衣剑仙只是低头沉思,果然不计较个小姑娘打量,更不计较三人走在高处。
崔东山自然知晓此人根脚,玉璞境瓶颈剑修吴承霈,本命飞剑名为“甘露”,剑术最适宜收官战,理由很简单,大地之上鲜血多。
吴承霈性情孤僻,相貌看似年轻,实则年岁极大,道侣曾被大妖以手捏碎头颅,大嘴张,生吞女子魂魄。
那头大妖后来在战场上身负重伤,便躲在蛮荒天下腹地洞窟休养生息,隐匿不出,再不愿出现在战场上,吴承霈曾在要不要终其生都会人苟活、还是死得毫无意义之间天人交战,后来那头大妖被人斩杀,被人手拎头颅,丢在吴承霈脚边,只与吴承霈笑言句,顺路而为,请喝酒。
三人还遇到位好似正在出剑与人对峙厮杀剑仙,盘腿而坐,正在饮酒,手掐剑诀,老人背朝南方,面朝北边,在南北城头之间,横亘有道不知道该说是雷电还是剑光玩意儿,粗如龙泉郡铁锁井水井口子。剑光绚烂,星火四溅,不断有闪电砸在城头走马道上,如千百条灵蛇游走、最终没入草丛消逝不见。
接下来两旬光阴,裴钱不太开心,因为崔东山强拉着她离开宁府四处乱逛,而且身边还跟着个曹木头。
三人起逛过城池大街小巷,去远远看眼海市蜃楼,然后就路南下,大白鹅还喜欢绕远路,经过栋栋剑仙住过宅子,这才去城头,还是徒步而走,若是师父在,莫说是走,爬都行啊,可既然师父不在,裴钱就几次暗示他祭出符舟渡船,在天上看地下,看得更真切些。但是崔东山没答应,而旁曹晴朗也没意思,只是当哑巴,这让裴钱觉得有些势单力薄。
曹晴朗原本是打算在宁府那边安心修行,就像种先生如今每天都在演武场那边缓缓而行,走就能走好几个时辰。
只是崔东山当时敲门喊他出门,曹晴朗就想拒绝,毕竟先生专门为自己挑选此处作为修行之地,不可辜负先生用心。
但是崔东山摇摇头,意思很明显。曹晴朗略作思量,便答应下来。崔东山让他记得带上先生赠送给他行山杖,曹晴朗便带上这根陪着先生走过千山万水、走过足足半座北俱芦洲行山杖,崔东山自己也有,只是寻常绿竹,却又不寻常。裴钱那根行山杖,相对材质最佳最值钱,大白鹅道破玄机后,才让裴钱放弃背上小竹箱出门打算。
裴钱畏惧不敢前行,老人笑道:“晓不晓得这儿规矩,有酒就能过路,不然就靠剑术胜,或是御剑出城头,乖乖绕道而行。”
崔东山微笑道:“家先生,是那二掌柜。
在城头上,裴钱走在靠近南边城头上,路上见过许多有意思剑仙,有彩衣剑仙在散步,有剑却不佩剑在腰,剑无鞘,剑穗极长,剑穗端系在腰间,长剑拖曳在地,剑尖与锋刃与城头地面摩擦,剑气流转,清晰可见,看得裴钱想要多看,又不敢多看。
他们行三人走在更高处曹晴朗望向崔东山,崔东山笑言:“在这剑气长城,高不高,只看剑。”
曹晴朗这才放弃跳下城头落在走马道念头。
崔东山与裴钱笑言多看看无妨,剑仙风采,浩然天下是多难见到风光,剑仙大人不会怪罪你。
裴钱这才敢多看几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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