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安慰道:“送出印章,先生自己心里会好受些,可不送出印章,其实更好,因为陶文会好受些。先生何必如此,先生何须如此,先生不该如此。”
陈平安转移话题道:“那个林君璧与你下棋,结果如何?”
崔东山抖抖袖子,两人身畔涟漪阵阵,如有淡金色朵朵荷花,开开合合,生生灭灭。只不过被崔东山施展独门秘术障眼法,必须先见此花,不是上五境剑仙万万别想,之后才能够偷听双方言语,只不过见花便是强行破阵,是要露出蛛丝马迹,崔东山便可以循着路线还礼去,去问那位剑仙知不知道自己是谁,若是不知,便要告知对方自己是谁。
诱饵便是他崔东山到底是谁,林君璧下场又是如何,邵元王朝走势会不会有那翻天覆地变化,然后以此再来作证确定他崔东山到底是谁。
反正愿者上钩。
陈平安与崔东山,同在异乡先生与学生,起走向那座算是开在异乡半个自家酒铺。
崔东山轻声问道:“先生没劝成功?陶文依旧不愿意离开剑气长城,就非要死在这边?”
样米养百样人,剑气长城既然会有不想死剑修崔嵬,自然也就会有想死家乡剑仙陶文。
剑气长城历史上,双方人数,其实都不少。
最顶尖小撮老剑仙、大剑仙,无论是犹在人世还是已经战死,为何人人由衷不愿浩然天下三教学问、诸子百家,在剑气长城生根发芽,流传太多?当然是有理由,而且绝对不是瞧不起这些学问那简单,只不过剑气长城答案倒是更简单,答案也唯,那就是学问多,思虑多,人心便杂,剑修练剑就再难纯粹,剑气长城根本守不住万年。
他崔东山又没求着谁咬钩吃饵,管不住嘴下场,大剑仙岳青已经给出例子,若是这还不死心,偏要再掂量掂量文圣脉香火分量,就别怨他崔东山去搬救兵,喊大师伯为自己这个师侄撑腰。
崔东山笑道:“林君璧是个聪明人,就是年岁小,脸皮尚薄,经验太不老道,当然学生比他是要聪明些,彻底坏他道心不难,随手为之小事,但是没必要,终究学生与他没有生死之仇,真正与结仇,是那位撰写《快哉亭棋谱》溪庐先生,也真是,棋术那差,也敢写书教人下棋,据说棋谱销量真不坏,在邵元王朝卖得都快
关于此事,如今寻常本土剑仙,其实也所知甚少,许多年前,剑气长城城头之上,老大剑仙陈清都曾经亲自坐镇,隔绝出座天地,然后有过次各方圣人齐聚推演,然后结局并不算好,在那之后,礼圣、亚圣两脉造访剑气长城圣人君子贤人,临行之前,不管理解与否,都会得到学宫书院授意,或者说是严令,更多就只是负责督战事宜,在这期间,不是有人冒着被责罚风险,也要擅自行事,想要为剑气长城多做些事,剑仙们也未曾刻意打压排挤,只不过这些个儒家门生,到最后几乎无例外,人人心灰意冷罢。
陈平安说道:“到酒桌上,光顾着喝酒,就没劝。果然喝酒误事。”
陈平安脚步不快,崔东山更不着急。
两人便这样缓缓而行,不着急去那酒桌喝新酒。
大街小巷,藏着个个结局都不好大小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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