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底下,陈平安脚使劲踩在刘羡阳脚背上。
刘羡阳伸出并拢双指,好似掐剑诀,竖在身前,“不疼不疼,王八趴窝!”
宁姚其实不太喜欢说这些,许多念头,都是在她脑子里打个旋儿,过去就过去,如同洗剑炼剑般,不需要,不存在,需要,已经自然而然串联起下个念头,最终成为件需要去做事情,又最终往往在剑术剑意剑道上得以显化,仅此而已,根本不太需要诉诸于口。
但今天是例外。
宁姚想想,说道:“老大剑仙如今思虑不多,岂会忘记这些事情。老大剑仙曾经对亲口说过,他什都不怕,只怕欠账。”
宁姚落座后,刘娥赶紧送过来壶最好青山神酒水,少女放酒壶和酒碗就走,没忘记帮着那位脾气不太好年轻人,补上只酒碗,少女没敢多待,至于酒钱不酒钱,赔钱不赔钱,别说是刘娥,就是最紧着店铺生意桃板都没敢说话。少年少女和桃板起躲在铺子里边,先前二掌柜与那个外乡人对话,用是外乡口音,谁也听不懂,但是谁都看得出来,二掌柜今天有点奇怪。
再然后,宁姚坐下,他们三个便听不见那边言语。
宁姚倒碗酒水,直截当说道:“老大剑仙是说过,没有人不可以死,但是也没说谁就定要死,连都不觉得自己非要死在这里,才算对得起宁府和剑气长城,所以怎都轮不到你陈平安。陈平安,喜欢你,不是喜欢什以后大剑仙陈平安,你能成为剑修是最好,成为不剑修,根本就是无所谓事情,那就当纯粹武夫,还有那心气,愿意当读书人,就当读书人好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“明白。”
刘羡阳却摇头,压低嗓音,好似在自言自语:“根本就没有明白嘛。”
宁姚又补充道:“思虑不多,所思所虑,才能更大。这是剑修该有心境。剑修出剑,应该是大道直行,剑光明亮。只是也担心自己历来想得少,你想得多,偏偏又不怎会犯错,担心说,不适合你,所以就直忍着没讲这些。今天刘羡阳与
宁姚皱皱眉头,转头看眼剑气长城那边,“只不过老大剑仙之前不许多说,说他会看顾着点你,有意让你多想点,不然白瞎这趟游历,死中觅活,并且靠自己活,才是砥砺道心并且孕育出剑胚最好法子。不然别人给你,帮你,哪怕只是搀扶把,指点迷津两次,都要少点意思。”
刘羡阳还是摇头,“不爽利,半点不爽利。就知道是这个鸟样,个个看似毫无要求,其实恰好就是这些身边人,最喜欢苛求家小平安。”
宁姚不理睬刘羡阳,积蓄说道:“有此待遇,别觉得自己是孤例,就要有负担,老大剑仙看顾过年轻剑修,万年以来,不在少数。只是有些说得上话,更多是只字不提,剑修自己浑然不觉。其实开始不觉得这样有什意义,没答应老大剑仙,但是老大剑仙又劝,说想要再看看你人心,值不值得他归还那只槐木剑匣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还以为老大剑仙忘这茬,就跟提亲样。”
刘羡阳伸出手指,轻轻旋转桌上那只白碗,嘀咕道:“反正剑术那高,要给晚辈就干脆多给些,好歹要与身份和剑术匹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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