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,得撕心裂肺,跟死爹娘似,如此来,光是瞧着,就很能吓唬住人。再嚷嚷着是这是祖传物件,这是跟爹起去当铺贱卖,是给娘亲看病救命钱,然后边哭边磕头,若是机灵些,可以磕在雪地里,脸上血污少,也不怕,再手背抹脸就是,来去,更管用。
如果不是冬天,那就要吃点小苦头,裴钱那会儿吃过次苦头,就再不答应做那活计,跑去别处讨生活。道理很简单,她那个时候,是真吃不住碎瓷割手疼呗。再说,不是冬天就没积雪,磕头不疼啊?
有个管着原先那片腌臜营生老师傅,裴钱跑之后,还怪惋惜来着,因为后来他有次遇到裴钱,说她其实是块好料,哭时候比较真,真跟哭丧似,双眼珠子又大,哭起来后,满脸假泪珠子,混着手背冻疮抹在脸上鲜血,那张小脸蛋,好像就只剩下那双大眼睛,能骗得人不忍心。
不过那个将很多裴钱同龄人打瘸腿脚老师傅,裴钱最后次遇到,是在南苑国京城条陋巷里边,大冬天,也不知是给人打死,还是冻死,也有可能是打半死,再冻死,谁知道呢。反正他身上也没剩下颗铜钱,裴钱趁着京城巡捕收尸之前,偷偷搜过,她知道。记得当年自己还骂句做鬼,也是穷鬼。
李槐问道:“想什呢?”
裴钱摇头笑道:“没想什啊。”
只是想师父。
想那个让当年裴钱走到今天这个裴钱师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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