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这个磨刀人,当然没说真话,甚至可以说几乎全是在瞎扯,不然姜尚真也不会从玉圭宗繁杂谍报当中,看到“刘宗”这个名字。事实上,刘宗离开藕花福地之后,没少出风头,与练气士多次厮杀,如今不但是金顶观不记名供奉,还是大泉先帝刘臻亲自挑选出来扶龙人之,为保证新帝能够顺利登基,不惜软禁手握北边军权大皇子刘琮在京“养病”,刘宗正是藩王府看守人,可谓当今天子心腹。
个老江湖自保之术,姜尚真可以理解,毕竟春潮宫周肥,在藕花福地江湖上名声确实不算好。
之前闲聊,也就是姜尚真实在无聊,故意逗弄刘宗而已。
比如陈平安在狐儿镇九娘客栈,曾经与三皇子刘茂起冲突,不但打杀申国公高适真儿子,还亲手宰御马监掌印魏礼,与大泉昔年两位皇子都是死敌,陈平安又与姚家关系极好,甚至可以说申国公府失去世袭罔替,刘琮被软禁,三皇子刘茂,书院君子王颀事情败露,当今天子最终能够顺利脱颖而出,都与陈平安大有渊源,以刘宗身份,自然对这些宫闱秘闻,不说清二楚,肯定早就有所耳闻。
刘宗在那边胡说八道,姜尚真听着就是。
过是真打不过。
姜尚真笑道:“刘老哥,还认得同乡人周肥吗?”
老人立即停下拳桩,让那少年弟子离开,坐在台阶上,“这些年多方打听,桐叶洲好像不曾有什周肥、陈平安,倒是剑仙陆舫,有所耳闻。当然,至多是通过些坊间传闻,借阅几座仙家客栈山水邸报,来解山上事。”
姜尚真环顾四周,道:“既然都是金身境瓶颈,为何还要蜷缩此地,昔年藕花福地磨刀人英雄意气,都给浩然天下仙气给消磨殆尽?”
刘宗嗤笑道:“不然?在你这家乡,那些个山上神仙,动辄搬山倒海,翻云覆雨,尤其是那些剑仙,个金身境武夫,随便遇到个就要卵朝天,如何消受得起?拿性命去换些虚名,不值当吧。”
刘宗输只输在不知道眼前周肥,竟然会是整个桐叶洲山上执牛耳者。
哪怕曾经确实听说剑仙陆舫好友之,有那玉圭宗姜尚真,但是刘宗打破脑袋都不会想到位云窟福地家主,个上五境山巅神仙,会愿意在那藕花福地虚耗甲子光阴,当那什劳
姜尚真摘书箱当凳子坐下,“大泉王朝历来尚武,在边境上与南齐、北晋两国厮杀不断,你要是依附大泉刘氏,投身行伍,砥砺武道,岂不是两全其美,只要成功跻身远游境,便是大泉皇帝都要对你以礼相待,到时候离开边关,成为守宫槐李礼之流幕后供奉,日子也清净。李礼当年‘因病而死’,大泉京城很缺高手坐镇。”
刘宗摇头道:“做人总不能做个死法都没得选可怜人。按照你说法,当初在藕花福地,就可以随便找个皇帝投靠。如今日子是清苦点,不过很自在。反正习武事,从未落下,该是刘宗远游境,慢些来,终究会来。”
姜尚真点头道:“难怪会被陈平安敬重几分。”
刘宗笑问道:“那位小剑仙,是别洲人氏吧?不然那年轻,在这桐叶洲肯定名气不会小,他如今混得如何?”
姜尚真想想,“不好说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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