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他身份,都不太敢来打搅他,敢来,般都是沛阿香愿意待客。
他白袍玉带,腰间别有支青竹笛,穗子坠有粒泛黄珠子。
竹笛那青竹材质,不同寻常,来自竹海洞天青神山,珠子则是市井寻常物,寻常富家都瞧不上眼。
三位客人,刘氏财神爷嫡子刘幽州,家族供奉柳嬷嬷,以及柳嬷嬷女儿,柳岁余,她是沛阿香三位嫡传弟子之。
柳岁余悬佩乌鞘短刀,袭雪白狐裘。前些年她曾以最强远游境跻身武夫九境,柳岁余是北地冰原常客。
如今再看,原来是对错皆有,算对是大泉王朝国祚,确实岌岌可危,算错是自己命理,注定要跟着起遭灾。
如果不是爷爷还在边关率军厮杀,身边还有个姚岭之入宫,为自己贴身护卫,姚近之真不知道如何自处,她死不敢死,见着房梁,不敢去想那白绫,曾经她壮起胆子,远远瞥眼宫中水井,便更怕死。姚岭之入宫后,她次议事后,在廊道中踉跄摔倒在地,然后伏地大哭,抬起头时,梨花带雨,哭着问妹妹,天底下有没有不疼死法。
当时姚岭之蹲在地上,抱住姐姐,不敢告诉姐姐,落在那些妖族畜生手里,只会更加生不如死。
这会儿姚近之突然说道:“这些天,你留在身边,寸步不离,不然撑不住。但是等到妖族攻打蜃景城,快要守不住时候,你就杀,只是记得出刀,定要快些。”
姚岭之瞬间脸色惨白,轻轻点头。
得过人。哪怕贵为皇后,可到底还是位柔弱女子。
那个藩王告辞离去,当他跨过门槛,转头之时那抹笑意,别说是被他死死盯着皇后姐姐,便是姚岭之见都要心寒。
姚近之抬起头,惨然笑道:“没事。”
姚岭之心中悲愤,这要没事,怎才算有事?
如今宫城内外,朝野上下,从庙堂到江湖再到沙场,哪里不是团糟。
刘幽州在远处就大声嚷嚷道:“阿香阿香!”
沛阿香微微笑,看在小崽子钱太多份上,不计较。
柳嬷嬷只得小声提醒道:“少爷,们不是事先说好,见着沛前辈,莫要以‘阿香’称呼吗?”
刘幽州哈哈笑道:
年轻皇后蓦然而笑,望向门外大雪景象,没来由想起个人。
要是他在就好,不管最终结果如何,自己都不会这担惊受怕啊。
她这些年来,只会对那个谈不上如何喜欢男子,偶尔心心念念之。
皑皑洲偏远小国马湖府,又名黄琅海子,有座不大雷公庙,庙祝是个年轻人,名为沛阿香。
今天这个年轻俊美公子哥,在香炉点燃三炷香后,走出雷公庙大门,去迎接客人。
那个穿龙袍坐龙椅王八蛋,竟然丢下姐姐人,他自己偷偷跑,关键他还带走大拨金丹供奉仙师,起去第五座天下避难。
最让姐姐伤心事情,是那个皇帝陛下不带姐姐起离开荒谬理由,竟然是钦天监那边有人断言姐姐是红颜祸水,带在身边只会祸害连连。
这位大泉王朝年轻皇后,手捧暖炉,手热却心冷。
记得当年,来这蜃景城途中,她偷偷给自己算卦。
对她是大吉,对大泉王朝而言,却不是什好卦象,当时她便百思不得其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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